林語蘭心有不甘，走出那個單元后還想再回頭看看。然而，一陣冷風席地而起，捲起了零星的碎紙屑和食品袋等雜物。緊接著，一道濃濃的白色煙霧迅速的升騰蔓延，很快，那個單元的入口已經完全被籠罩其中。

一股淡淡的腥臭味道，直沁鼻腔。林語蘭下意識地掩住口鼻，然而那氣息彷彿就是衝她來的，躲也躲不掉。眨眼間，林語蘭已經感覺到了頭暈目眩呼吸艱難，她吃力地轉頭看著穆可兒說：“快走！這霧氣有毒。”

穆可兒嚇得臉色驟變，撒開腿飛奔著。林語蘭隨後也氣喘吁吁地趕了上來，奇怪的是，當她們走到別的單元樓時，卻沒有看到一絲毒霧，呼吸也瞬間順暢了起來。

“惡鬼，一定是惡鬼故意在害我。”

林語蘭停下腳步，吸了一口清幽的空氣。

“高鑫他媽，一定是她。就看他兒子那副德行，他媽也好不到哪裡去！”

一向心直口快，且有些世俗和痞氣的穆可兒，居然拿高鑫和他故去的母親做起了比較。林語蘭總感覺這樣說話有失禮儀，何況還是對一個故去的長輩品頭論足就更不應該了。儘管之前看到了那副遺像所出現的詭異，但她並不認為那是高鑫的母親所為。

“不要這樣說，逝者為大，何況又是一個長輩，不要妄加非議。再說了，她才剛剛去世應該還不具備在人間作祟的能力吧？我聽說，就算心裡有怨恨的鬼，也要至少七天以後才能變成厲鬼的。”

林語蘭這樣解釋著，聽得穆可兒不禁睜大了眼睛。

“呵呵，林語蘭，沒看出來呀！你都快成“鬼神學”的專家了！要不，你也寫本書吧。書名就叫《我與惡鬼共度的時光》或者《惡鬼闖進我的房xxx》多麼寬廣的想象空間啊！……”

“惡鬼已經闖進你家裡了，因為你家不僅有錢，還有一個人見人愛，花見花開，惡鬼見了留下來的穆可兒呀！哈哈……”

在一片笑聲裡，兩人很快跑出了那個小區。這次以弔唁逝者為由的查尋惡鬼行動，除了見到綠光和白霧之外，沒有任何實質性的收穫。林語蘭有種悵然的失落，再次途經高鑫的藥店時，她忍不住又看了過去。

當時還不到九點半，大概還在他們規定的營業時間內吧，所以門口還有進進出出的顧客。雖然沒有了之前排起的那個長隊，但從裡面出來的人手裡仍都拿著藥店贈送的“搖錢樹”，在夜色中那樹上的一枚枚閃光的“銅錢”倒也分外耀眼。

“一群精神病！半夜拿這玩意兒出去，就不怕見鬼？”

穆可兒自言自語著，同時加快了車速。

林語蘭淡淡一笑說：“咱們才是天天見鬼呢！快回去看看那個女鬼醒了沒有？”

接下來，兩人陷入了沉默。

66號別墅裡，女鬼果然還未醒來。一樓的客廳裡，童蕊正坐在沙發上看著電視。當然，她的臉還是每隔幾秒鐘就變幻一次。林語蘭拿出了卡通面具給她戴上，果然減少了幾分恐懼。這樣她也可以沒事兒出去逛街，散散心了。如果不是怕有太多疑問和歧視的眼神，林語蘭真想馬上送她去學校讀書。

那一夜，童蕊是帶著面具睡著的，睡得很香很沉。女鬼齊雙菱則是睡了一個白天后，又綿延了一個晚上，直到第二天日上三竿，林語蘭也沒有擾她清夢的意思。

“篤篤篤，篤篤篤……”

從早上開始，66號的敲門聲，每隔幾分鐘就會響起一次。穆可兒正襟危坐在三樓剛剛整理出的一個房間裡，姑且算作是她的辦公室吧。自從鋼琴班招生的廣告，在網上多個群組裡乃至某同城app釋出以後，短短一週多時間，諮詢者就有不下千人了。但是因為師資力量有限，穆可兒卻只准備招收二三十個學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