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語蘭曾經在大學時，為了賺點兒生活費做過小時工，所以對家政這一行還是略知一二的。儘管如此，但開辦一個公司是孤掌難鳴的，她需要一個團隊。於是，她學著穆可兒的樣子，在各大網路平臺招募人才，異曲同工之處是她也沒有辦理相關手續。也許是聽信了穆可兒的那句“試營業，試一段時間再說。”反正這個別墅區地理位置比較偏僻，就連小區裡的修車鋪和便利店，也未必就有正規手續。

至於啟動資金，也不需要多少。高杉為了向林語蘭示好，送來了五萬塊錢。這次林語蘭沒有拒絕，因為她確實囊中羞澀嘛！

加入她的團隊是沒有底薪的，因為這行一般都是一單一結算，僱主將費用結算給老闆，而老闆再按提成或日工的形式發放給員工。林語蘭剛剛起步，廣告上打出的收費標準是行業最低的，自然也就能吸引一下貪圖便宜的人。當然，所需要的裝置她還是必須買的，而且質量上也決不馬虎。

看來現在失業人群真是一個龐大的隊伍，林語蘭的廣告一經發出，短短兩天就接到了上千個應聘電話。越是在勞動力過剩的情況下，各大小老闆的眼光越是挑剔，條件也更加苛刻。林語蘭也不例外，儘管她還沒有成為一個大老闆，但對於員工總是要精挑細選擇優錄取的吧。

66號著實熱鬧了幾天，林語蘭從上千個應聘者中精挑細選，經過實踐考核，最終留下的只有三位四十歲左右的中年婦女。她們有著一年以上工作經驗，這是能留下的必備優勢。在她這裡打工不但沒有任何保險，而且還得抵押身份證影印件，還要再交五百塊風險抵押金。原因很簡單，就是怕有些員工進了客戶家裡以後，做出偷雞摸狗的事情。很多時候，交押金是最管用的一招兒。

反正我這裡條件就是這樣，你愛幹不幹，走了張三還有李四，我們泱泱大國最不缺少的就是人。

“好了，幾位大姐你們先回去等訊息吧。我這裡一有生意上門，會馬上通知你們。那個……工資嘛，咱們每月二十號之前發放，不要問我具體數字，因為我也不清楚一個月究竟有多少單生意？當然，我和大家一樣希望越多越好。還有……”

林語蘭給她的員工開了一個簡單的會議，提了一些簡單的要求，而後很快決定散會。

66號現在儼然成了一個大家庭，大家又都是感情不錯的好閨蜜，所以一直以來什麼早點呀，外賣呀，大多數時候都是林語蘭買單的。吃不吃飯皆可的女鬼，倒是給林語蘭提了一個建議，實行生活費均攤制，畢竟穆可兒和林語蘭都是在做生意嘛！至於房租，人家穆可兒早就付過一萬五了，所以暫時不必提這件事情。

穆可兒豪氣大度，自然爽快的點了頭。

一切準備就緒，靜待生意上門。可是又熬過了五個日夜，林語蘭已經開始懷疑，自己這次是不是太沖動了？她的那幾位員工也不停打電話來，詢問有沒有活兒幹？林語蘭的熱情再次被冷水澆透，像一個蔫兒了的茄子沒有一點兒精神。

天氣也越來越冷了，十一月的下旬就迎來了第一場雪，雖然很小，但卻在提醒人們“冬天真的來了”。那晚林語蘭睡得很早，空調開了暖風，她蜷縮在被窩裡。穆可兒早就另選了一間單獨的臥室，大多數時間都在那裡住，但荷爾蒙“激發”的時候她會讓盧小川來接她。

前半夜，林語蘭睡得很安然。直到凌晨兩點多，一個電話把她的倦意徹底驅散。聽聲音或許是一位老阿姨，說是自己家裡需要清潔。

“您如果有需要的話，麻煩天亮以後再打來好嗎？現在可是深夜啊！”

林語蘭的語氣明顯有些不耐煩，儘管一直還沒有生意可做，但凌晨來找清潔工的，她還真的不能盲目接下。除非對方明確說明需要捉鬼，但對方是陌生的客戶怎會知道這項隱藏的業務？

“可我家的事情就是需要晚上才能做的，白天不容易清潔的。我一看到你們公司的廣告啊，就有一種預感，你們公司是可以清潔表面上看不到的東西的。”

對方的話，讓林語蘭著實大吃一驚。什麼叫“表面上看不到的東西”？莫非……她知道自己的特殊異能？思索片刻，林語蘭想起了元庸道長曾經說過，林語蘭有異能又有兩件法寶，所以很容易不自覺地吸引一些鬼魅的事情找上門。

“等等，讓我考慮一下。呃……這樣吧，您留個地址，我明天過去看看。白天呢……把您家裡表面上的做一個徹底地清潔，至於您說的那個表面看不到的東西嘛……我們明天晚上再去。”

林語蘭之所以這麼說，是為了她的那幾個員工，如果只捉鬼而不做家務，那麼她們豈不是要沒工資可領？

對方也思考了一會兒，很快答應了。事情就這麼定了下來，林語蘭再也不能重新入睡，直到天亮她都還沉浸在這得來不易的興奮中。第二天，小雪還在飄灑，66號門前已經是一片薄薄的白毯了，好在太陽很快就出來，所以不用清掃也會很快融化。早飯過後，林語蘭通知了那三位員工。三人比林語蘭還要興奮，讓她們自己騎電動車前往僱主家裡，她們也沒有一句怨言。

林語蘭這個老闆是需要給員工帶去清潔工具的，所以沒有車的她只好又厚著臉皮去求穆可兒。

“善良可愛，美麗大方，天下無雙的穆可兒大小姐。您的鋼琴班只在週末開課，所以這一週剩下的幾天裡，我想……您一定是很無聊的吧？要不要跟我一起出去溜一圈兒？”

林語蘭陪著笑臉望著坐在客廳磕著瓜子的穆可兒，恭維之詞說了一籮筐。

“噗！哈哈哈哈，沒錯兒我是很無聊。”

穆可兒吐出一口瓜子皮，然後哈哈大笑著說。

“那就陪姐出去溜一圈兒唄……”

林語蘭依舊是祈求的眼神。

“我可以上網啊！網上有人聊，有人影片，一樣可以消遣的嘛！”

穆可兒明知林語蘭的意圖，卻故意裝做不明緣由的不屑理睬。

“那好吧，既然你不去，我也不強求。不過呢，我一會兒有事情要拜託盧小川，順便把你最近一直聊得很嗨的那個網友的事情……透露一下。”

林語蘭詭異的笑笑，拿起包一副準備出發的表情。穆可兒“倏”的一下從沙發上站起，甩掉手裡的一把瓜子說道：“我去開車。”

林語蘭會心的笑了，帶上女鬼齊雙菱一起出發了。

這次僱主的家比那個城中村還要遠，那是一個偏僻的小村莊。一進那蜿蜒的小道，林語蘭好像隱約聽到了路旁的小樹林傳來幾聲烏鴉叫。民間流傳著一種說法，烏鴉和貓頭鷹都是通靈的鳥類，所以它們的叫聲是不被人喜歡的。

“難道……這裡真的有鬼？”

林語蘭自言自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