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的確收工有些早，凌晨都還未到，這個古老的小城尚未進入“睡眠”。諸多商鋪門前的炫彩燈箱和路燈光芒的交相輝映，使得那個冬夜格外的迷人。穆可兒的豪車和高杉的國產車，並排停放在那小區門外，一個沒有燈光也沒有攝像頭的地方。

林語蘭深吸了一口涼涼的空氣，頓感神清氣爽，她建議先不要急於開車回去，在街頭多逗留一會兒，品味一下生活的氣息也很好。因為最近一波接一波遇到的鬼魅和妖精之類，真的讓她有些視覺疲勞了。這個想法大家一致同意，好動的穆可兒還提出了去K歌的建議，但林語蘭搖頭否掉。女鬼和高杉也對那種地方不太感興趣，所以也擺擺手說“不去”。本著少數服從多數的原則，穆可兒也只好放棄了心裡的慾望。

林語蘭已經好久沒有這樣漫步緩行在夜色裡，品味生活中奢侈的悠閒了。就這樣慢慢地走了一段，一陣輕風吹過，濃郁的燒烤味兒自轉角處的一條小街巷傳來。那裡的確聚集了不少的小吃排擋，尤其冬天，燒烤和麻辣燙的攤位，基本都能堅持到凌晨以後收攤兒。

“這味道太誘人了！我都快流出哈喇子了！”

女鬼突然吸了一下鼻子，緩緩地說道。

“你呀，典型的饞鬼一個！都死了五年了，根本就不能吃進嘴裡用胃部消化，你流啥哈喇子呀？我這兒都走不動路了，倒是真的。”

穆可兒看看女鬼的表情，有些不屑的說著，而後還是忍不住透露出了自己的真實心理。女鬼也回看著她的表情，忍不住笑了。

“你是又能咀嚼又會消化的大活人，況且你還是個不折不扣的富家千金，那今天就大方豪爽一回唄？”

女鬼笑看著穆可兒說。

穆可兒眨巴眨巴眼睛說道：“可不是我小氣哦，今天出來的時候，可是連錢包和卡都沒帶耶！”

“可是你沒忘記帶手機呀，你微信裡的錢……呵呵，恐怕都能夠我們買一輛車了吧？”

林語蘭看看穆可兒剛從羽絨服口袋裡掏出的手機，笑著說道。

“是啊！你微信裡面隨便一劃拉，都能超過我那輛車的價錢。”

高杉居然也跟著起鬨，語氣很肯定就像他親眼見到了穆可兒微信一樣。穆可兒本來受不了林語蘭和女鬼的激將之法，準備請了這頓夜宵，但一聽到高杉也這麼跟著起鬨就打消了那個想法。

“喂！你一個大老爺們兒，竟然也能說出這樣的話？我都替你臉紅！你面前可是三個女孩子啊，哼！讓我請客？你就不怕吃了噎死啊？”

穆可兒的嘴像鞭炮一樣噼裡啪啦響了一陣，弄得高杉的臉果然紅了，不敢直視穆可兒的眼睛。

“呵呵，我是開玩笑的。走吧，美女們。”

高杉自嘲的笑笑，隨後抬高了嗓門兒說道。

穆可兒欣慰的笑了，於是，她們幾個隨著高杉向那條小巷子走去。很快找到了一家乾淨整潔的“涮烤串兒吧”，三人一鬼走了進去。

那裡是自助式的，每人的消費其實也不算高，而且收銀員沒有看到女鬼的存在，賬單上只打了三個人的份。無形中省了一份錢，高杉暗自竊喜。因為是自助式的，所以他們各自選了一些食材後，找到一個認為合適的位置坐下。女鬼竟飄飄然坐到了高杉的旁邊，高杉撇撇嘴一副委屈想哭的姿態。女鬼在偷笑，穆可兒在大笑，林語蘭低下頭擺弄著桌上的火鍋和“烤串兒機”，有意躲避高杉的眼神。

“哎！女人心海底針啊！”

高杉在心裡哀嘆道。

很快，火鍋已經“點火”啟動，串兒機也進入工作狀態。

“你們稍等，我去那邊拿點兒飲料和果汁來。”

高杉為緩和心情，站起身說道。

林語蘭微笑著點點頭，女鬼則起身給他讓開一條路。這個間隙，林語蘭很隨意的向四周瞥了一眼。當時的顧客不算很多，除他們之外也就五六桌吧。或許因為附近有一所民營高等院校吧，所以來這裡的食客以年輕人居多。

“小雅，你的衣服買了嗎？”

一個女孩兒在問另一個女孩兒。

“沒有，我的錢除了門票和車費也不剩多少了。哪還有錢買衣服啊！要不，你借我點兒？”

另一個女孩兒回答。

就在林語蘭他們鄰桌的位置，有兩個年紀很輕的女孩兒，在邊吃邊聊。看兩人樸素的妝容和一身路邊貨的衣著，判斷是普通的學生妹。

“我也沒有多少了，這樣吧，你向李鶴借點兒吧，他一定會借給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