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麗緊緊拽著老李的衣襟不肯放手,淚流滿面咬著牙質問對方。
老李徹底的懵了,拼命搖著頭否認。
“不可能,不可能!一點多的時候,我不在礦上。再說了,我們組沒有一個人請假休息。小劉,把咱們組的考勤表拿過來。”
老李一邊解釋著,順便喊了一聲在旁邊站著的一個年輕小夥兒。當一張清晰的考勤表呈現在肖麗面前時,她頓時腦子一陣轟鳴,身子顫了幾下差點兒摔倒。她仍不相信老李的話,不相信那張考勤表,她更加瘋狂拼命地往人群中擠。就在貼近礦井入口的地方,她死死地盯著從下面抬上來的一個個面部漆黑如炭,傷口冒出的血液都與煤灰顏色混合了的傷者,或者是已經沒了生命體徵的亡者。每出來一位,肖麗都會瘋狂地衝過去想看個究竟,完全不顧救援人員的阻攔。但每一張面孔和身形,都不像她的丈夫。
就這樣,肖麗一直在那裡等著,在一次次希望和失望的交替中過了好久。專業的救援隊來了,要讓無關人員撤離出場。肖麗不肯離開,一直坐在那裡哭嚎。那個老李又過來做了無數遍的詳細解釋,並撥打了嶽銅的電話,然而,一直處於無人接聽狀態。他又命人去了更衣室檢視,也沒見到嶽銅換下的衣物,查遍了所有的影片監控也沒有見到嶽銅。
“不!我不信!”
肖麗仍然堅持著自己的態度,弄得老李已經抓耳撓腮了,真不知道該如何面對這個傷痛欲絕的婦女了。
“來來來,妹子。我給你看一樣東西,我想……你就應該相信我沒有給嶽銅打電話了。”
老李情急之下,把肖麗拉到了一個角落裡。當時夜色已經很濃,那個地方也遠離燈光。肖麗驚疑的看著老李,不知在搞什麼鬼?
“妹子,你看。這是我的通話記錄,從中午十二點到下午三點的。”
老李拿出了自己的手機,翻開通話記錄給肖麗看。在那個時間段裡,只顯示一個備註為“二丫頭”的聯絡人。
“呵呵,這能說明什麼?你當我是傻子嗎?通話記錄是可以刪除的。”
肖麗冷冷的笑著,仍不相信老李的解釋。
老李臉色一陣灰暗,哀嘆一聲後從錢包裡拿出了一張“殺手鐧”。
“這個是我在xx酒店入住的票據,下午一點多的時候我和我的……一個老……同學在房間裡……不信的話,你可以直接去問她。我在那裡開了十天的房,她才來了三天。”
沒想到老李居然拿出了他與情人開房的票據來,肖麗頓時傻了眼。這回總算有些相信了,因為一個已婚的男人拿出這樣的票據是需要好大勇氣的,這不由得她再懷疑老李在嶽銅事件上的“欺瞞”了。
肖麗目光瞬間呆滯了許多,木然地矗立著。
“妹子,你放心,只要我們的搜救人員發現了嶽銅,我們一定會全力救治的。當然,他在礦井下的可能性微乎其微。因為礦上有規定,非當值的工作人員是不能隨意下井的。”
老李一邊安慰著肖麗,一邊還在有意強調嶽銅根本沒有來上班的事實。
肖麗不再追問什麼,她機械的扭轉身軀茫然地向礦區外走去……
“我在……我在……我就在下面……”
一個聲音突然傳入肖麗的耳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