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人嚇得臉色驟變,瑟瑟的蜷縮在床頭用被角裹緊了身體,驚恐地望著房間裡的兩人一鬼。或許是與鬼痴纏已久的緣故吧,她對鬼魅之類的洞察力似乎特別敏銳,目光在女鬼齊雙菱臉上停留了許久。而她那個“貓皮老公”作為真正的鬼魅,自然一眼就認出了面前的美女之中有一位是自己的同類。但他似乎並未驚慌,很正常的慢悠悠坐起靠在床頭,大概他生前就有這個習慣吧,或許以前還會點燃一支菸。
“美女是……?”
那男人明知故問道。
“和你一樣。”
女鬼齊雙菱回答。
“這個……你恐怕用了不合適的,還是讓我老婆給你拿幾件衣服吧。”
不知是真不解其意還是裝糊塗?那男人居然看著女鬼手裡的貓皮,誤以為她是來搶奪的。哦,也可能是把林語蘭和穆可兒當成了追殺女鬼的人。
“呵呵,謝謝!我用不著,我又不需要去以鬼魅之軀偽裝成別人的老婆。”
女鬼的這番話讓對方終於砸吧出了味道,表情立刻變了,他已經顧不得與他生前的老婆溫存纏綿了。就見“倏”的一道綠色亮光自被窩兒飛出,那男人居然赤裸著飛向了女鬼……
“啊!裸鬼!”
穆可兒見狀,驚叫著捂住了眼睛。
“哈哈,你啥沒見過呀?裝啥清純?”
林語蘭取笑道。
“人家沒見過男鬼的嘛!”
穆可兒的這句話,讓林語蘭的表情瞬間凝重,不再與她逗笑。心裡在想:穆可兒應該對被男鬼侮辱之事淡忘了吧。一個人能將傷痛忘卻是很難得的,穆可兒著實讓人佩服。
儘管鬼齡不及女鬼齊雙菱,但他似乎有一種莫名的強大力量,居然一把將那隻貓皮奪了過去。然後抖擻了幾下身子,那亮白的貓皮已經變成了他的遮體之物。
床上的女人見自己的老公又變成了一隻白貓,眼淚瞬間噴湧出來,她迅速起身在床邊劃拉著自己的衣物。望著眼前來者不善的三個美女,她不忍老公獨自“應戰”她要過去幫忙,儘管她是肉身凡體力量微弱。
那隻白貓在地上搖著尾巴轉了幾圈兒,滴溜兒圓的眼睛發射出兩道綠光,看看女鬼又看看走過來的林語蘭。似在向她們示威又像是一種不屑和輕蔑,嘴裡連連發出“喵喵”的尖叫。
“醒悟吧。”
林語蘭望著那隻白貓,鄭重地說出了三個字。
白貓晃了幾下腦袋,又接連叫了幾聲。
“不要再與她做這樣的事情了,你瞧瞧,她的臉色有多憔悴?長期與鬼魅交合的女子身體會越來越差,難道你忍心看著你心愛的妻子壽命縮短嗎?”
林語蘭語重心長地跟那“白貓”解釋著。
那隻“白貓”還沒有表態,那女人已經穿好了衣服衝過來,一把將她的貓皮老公抱起。輕輕撫摸著那亮白順滑的皮毛,用自己的臉頰貼近“白貓”的臉,樣子十分親暱。她的貓皮老公依偎在她的懷裡,似乎非常享受這份幸福。
“大姐,你也應該醒醒啦!你老公早就不屬於這個世界了,你應該試著去習慣沒有他的生活才對!他對你來說已經成了過去式,你應該重新過你自己的人生。不要把自己美好的時光,消磨在一種虛無縹緲的幻境裡了。這樣做只能傷害你自己的身體,縮短你的壽命,同時也會讓你的孩子過早地失去她的母親,失去唯一剩下的關愛……”
原本不善言辭的林語蘭,極盡所能發揮著蘊藏的語言天賦,試圖透過苦口婆心的勸慰讓眼前這個女人頓悟。
“不,我不會放棄的,我們之間的情感不是你一個外人能夠理解的。有人說,真愛這個詞只活在許多人的夢想裡,可對於我們,它就是真真實實的存在,是至死不渝的永恆!這與形態和樣貌的變化無關,儘管他已成了冰冷的鬼魂之軀,可那顆心依舊是滾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