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硯修心中的心疼在胸腔裡翻湧,她那麼瘦的小人,哭到出現呼吸性鹼中毒的跡象。
林予棠趴在程暖懷中斷斷續續地哭訴:“好多,她流了好多血,你知道嗎暖暖,那...那把刀就在,就在我手裡,我看著它刺進了,刺進了顧清芷的身體裡,她流了好多血,好多好多...”
她甚至還記得刀子刺進去的那一瞬間的觸感。
令人毛骨悚然,讓她忍不住想要尖叫。
周硯修看著眼前這一幕,心疼卻又不能宣之於口。
她不過才剛大學畢業,經歷這種手握刀子差點被迫誤殺別人的情況,還能坐在這就已經很堅強了。
他也曾經歷過這種事,還是跟自己的親叔叔。
他理解她。
也相信,顧清芷受傷與她無關。
......
安慰了林予棠一會兒,家裡突然來了電話。
程老太太突發急症進了搶救室,程暖得先過去。
可是看著林予棠那可憐模樣,她有點不忍心,恨不得把她綁在腰帶上帶走。
“這裡有我。”周硯修說,“把她交給我。”
如果周硯修肯幫忙,那麼一切問題都將不是問題。
程暖這才放心離開。
她走後,林予棠平復了一會兒,大哭過一場後,頭腦也終於能冷靜下來。
當務之急是撇清嫌疑。
可顧清芷是在她這裡受的傷,只有她們兩個人在。
說她是自己拿刀捅自己,誰會信呢?
更何況以她對顧明德的瞭解,他不會聽她解釋半句。
她得去醫院一趟。
剛才就該去的,只是剛才她渾身的力氣想被抽乾了似的,站起來走路都費勁。
如果一直不過去,只會讓人覺得她是因為心虛而躲著不見,更會加大嫌疑。
“周先生,麻煩您過來一趟了,”林予棠說,“我現在還是先去醫院看看那邊的情況怎麼樣吧。”
周硯修點點頭:“我陪你一起去。”
“不,不用了,”林予棠連聲拒絕,“如果讓我父親他們誤會了我們的關係,只會有更多的麻煩,而且...周斯辰他,也在那。”
“好吧,”周斯辰尊重她的想法,但讓她自己一個人面對那些牛鬼蛇神,還是不放心。
林予棠把亂得像雞窩似的頭髮重新整理好,又去洗了把臉。
她忘記手上還有傷口,碰到水之後疼得倒吸涼氣。
“我先幫你處理下手上的傷口。”周硯修環顧四周,“家裡有碘伏或酒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