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輸了。”

死亡降臨，黑塔淡淡一笑，他伸出的手掌，曲四指，大拇指向狂鳴鳳微微朝下。他的頭顱，在此刻被貫穿，一道透明的靈魂體，被強行逼出體外，在那一道亮光中，被粉碎……

可他並沒有應聲倒下，那殘存的意識，驅動著他微微偏頭，眼睛的餘光正好能看到林空的面頰。

那曾經是多麼美麗的臉蛋，現在卻留下了刀痕，觀眾席上的林空，她雙手捂住小嘴，面前的一切，已經讓她啞然無聲。

“對不起，哥哥沒用……”

虛弱的聲音，在如此安靜的氣氛下，竟是隔外的清晰，那迎客臺上的黑塔師兄，就在眾人的注視下，身體漸漸軟倒。

“林塔哥哥！”

撕心裂肺的叫喊，震懾眾人的心，聞得此聲，多少人的眼眶，漸漸溼潤。可是這並不關他們的事，他們只是一個旁觀者，對他們的所見所聞，有所感觸罷了。

好像除了林空以外，所有人都在此刻變成了旁觀者，那個小姑娘衝上迎客臺，將那即將倒地的黑塔攬入懷中。

“哥哥，不要丟下林空！”

“快醒過來，林塔哥哥！”

“請不要丟下林空啊！”

她的臉緊貼著黑塔的胸膛，那已經浸滿鮮血的胸膛下，心臟已經停止跳動，丹田已經是一片沉寂。她緊緊的抱著黑塔，呼喚著他，搖晃著他，希望他能夠睜眼，但是他沉沉的睡去了……

那一聲聲哥哥的呼喚，撥動人的心絃，楚軒轅的臉色，很是難看，他的心，是沉重的。他緊緊的閉著眼睛，好像不想直視那一些現實。

曾經，他也有哥哥。

“軒轅，瀚仙大人還在等你，整個楚氏天族也在等你，等你重返大千！”

“記住，不要回頭，一直向前，你必須――活下去！”

面對著那深不可測的敵人，楚幻斜戟而立，他的臉上，沒有任何的恐懼。

他就站在遠處遙望著，就那麼搖望著，楚幻被人丟擲，楚幻的身體因為空間的撕扯之力而扭曲變形，只是眨眼間，被分屍成塊，血肉被撕扯，化為極小的顆粒。

“不要啊！”

楚軒轅低聲的抽噎著，可他只能眼睜睜的看著，楚幻整個肉身被粉碎，虛幻的靈魂體好像衝著楚軒轅微笑了一下，那是楚幻最後的微笑。微微一笑，卻成永別……

此時此景，他的內心久久的不能平靜，這一幕，跟他的過去，多麼的相像。那垂落的手，漸漸的握緊成拳。

“軒轅，怎麼了，難道你想要為那黑塔報仇嗎？他跟你非親非故，還是不要多事為好，這幽宗，現在的我們，還惹不起。”感受到楚軒轅的情緒波動，老猿猴問道。

楚軒轅輕嘆了口氣，他是很少嘆氣的。

“老猿，你想聽聽，我的故事嗎？”

……

“黑塔……”

界荒掩面，一滴熱淚，劃過他那嚴肅的臉，沒有人看到他的舉動，恐怕現在是他作為一宗之主最傷心的時候。但當那手抹去那一滴淚的時候，他的眼中，是滿滿的憤怒。

“你個小雜種，給老夫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