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時州可真是說走就走。我同谷衣回到臥房,谷衣關了門,問:“三殿為何半夜起來?”
“又做夢啊。”我往床上一倒,想起畢川說過的事。“是不是因為沒有吃藥的原因?”
谷衣一點不驚訝,我已經知道茶水裡有安神藥的事,說:“那以後還是都按時吃藥吧。”
“嗯,再說吧。”我閉上眼睛,被子的觸感讓我想到了夢裡的那個懷抱,到底是誰,我很想再擁抱一次。
在我以為谷衣已經離去時,卻又聽見她的聲音。
“三殿,不管你從察查司那兒知道什麼事,都不要多想,谷衣希望你一直開開心心的。”
我沒有睜開眼睛,本要睡去的腦袋卻清醒了大半,谷衣這話是什麼意思,我自然曉得。
雖然才接觸一會兒,但我直覺察查司也知道很多關於我的事,而且會毫無保留地告訴我,但根據我這些年當閻王,看遍人間疾苦的經驗,那些事情多半也不是什麼喜慶的事。
也罷,至少我的心頭疑惑可解一二了。
次日很早,時州就來了,他說大家看他元氣沒有恢復好,所以也都沒讓他急著復位,所以察查司的事情暫時還是由黑白無常代理。
“阿弱每日都這般勤勉?”
勤勉?瞧人家這詞兒用的,我聽慣了眾人說我不務正業,吊兒郎當,如今聽穆時州這樣誇我,實在很受用。
“也就你這麼說我,雖然比以前認真了些,但比起其他各殿閻王,我還是差了好大一截。”
“那倒是。”穆時州立刻就放棄了誇我的打算,想來,方才說我勤勉也含了諷刺之意。
我緊趕慢趕地將今日入地府的鬼魂審理完,盼著能再和穆時州聊上幾句。而他似乎一點也不著急,就在一旁靜靜地看著我喝茶,時不時說上兩句漫不經心的話。
好不容易將公務處理完,我看著案桌上一摞冊子,長舒了一口氣。
“阿弱既然這麼累,以後我來做你的幫手可好?”看他的樣子非常認真。
我狂點頭,然後又道:“我自然是非常樂意的,就是怕到時候有人又會說我翫忽職守了。”
“有人?那是誰?”
“大殿、二殿、五殿、八殿……”這麼說過我的人,在過去萬年中,根本數不過來。“尤其是二殿,為了監督我啊,都把我屋子給佔了。”我真是咬牙切齒,本來奢望著他可以分擔走公務,誰知道他也是很會裝可憐。
“屋子佔了?”穆時州往後殿看去,問:“莫非他與你住一處?”
“可不是嘛!討厭死了。”
“既然討厭,那阿弱就將他趕走啊。”時州笑著說,眼睛裡滿是期待。
“我打不過他。”人慫總是有理由的,比如打不過,實力差距就決定了一切。
穆時州似乎想起了什麼,問:“說來,現如今的二殿是誰來著?”
“歷寒,鬼也不知道從哪兒冒出來的神仙。”當我說完這句話時,聽到了時州手裡茶杯破碎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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