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聽他又說:“就是因為你總這麼吊兒郎當的樣子,才會被鬼欺負到頭上,堂堂三殿當成這個窩囊樣,你讓別人怎麼看?”
還教訓得變本加厲了是吧?我——剛想摔驚堂木出去反駁,卻發現找不到詞語反駁,這傢伙說得著實不錯,我已經被鬼欺負到頭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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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氣的是,我還不能隨意施法懲戒了這些鬼,只能按照審判程式一步一步地走。
見我蔫了,楚江王便也不言,離開了去。
二殿走了以後,谷衣飄過來,表示認同二殿說的話,我確實應該改改這些毛病。想我在陰間當了也有萬把年的三殿閻王了,卻還是不能像其他閻王一樣,恩威並施,讓鬼看了肅然起敬。
起先,我認為是我長得太美了。
谷衣聽了直翻白眼,險些將長舌頭吐到一丈長。“要說美若天仙,人家八殿才是真的舉世無雙吧?”
好吧,我承認,八殿才是陰間第一絕色,不,就算放到六界也是要排前三的,可為什麼就沒聽說哪個鬼不怕八殿的呢?這個問題有空得好好討教討教。
審完剩下的一干鬼,已是兩個時辰以後的事,我仰躺在椅子上,回想楚江王說過的話,越發覺得有點道理,但又實在不願意承認。
想我縱橫陰間這麼久,除了十殿轉輪王對我冷冷冰冰,哪個不是和顏悅色。當然,轉輪王對誰都是冷冷冰冰的,我得出的原因大概是,由於轉輪王長年直對世界五濁之處,所以顯得非常無情。
谷衣卻說這陰間對我冷冰冰的人豈止十殿。
扎心。
但我畢竟是來陰間贖罪的,雖然不知贖的什麼罪。只記得當初,六界之主天帝下令把我扔下陰間時,確切有說過我是來贖罪,將功補過的,可我一點記不起,我到底犯了什麼事。
“谷衣,你來陰間多久了?”
“四千三百五十六年。”這鬼的記性比我好,我驚訝地看著谷衣,說起來,她還是二殿和大殿選來送我身邊當差的,沒想到一晃都四千多年了。
“那你可曾聽過鳳麟洲發生過什麼大事?”我也曾翻閱典籍,查詢鳳麟洲過往的歷史,卻什麼也沒查到。
“不曾。”
也是,想那有一方弱水環繞,能出什麼大事,普通人根本沒法橫渡那條河流,即便是神仙,非到一定修為也是無法。
“哎呀呀,我的閻王爺呀!你看你又走神了。”本來還在專注著看冤魂典籍的谷衣唰的一聲飄到了我的跟前,我一低頭,才看到自己下半身已經化為了一汪弱水。
每每我走神太久,真身便會顯現,據大殿秦廣王講,那是因為我修為不夠,所以沒法太好地控制真身。
“嘻嘻,不要說出去啊。”我對著谷衣做了一個噓的手勢,因為修為不夠的事說出去畢竟不太好聽,何況我是要統領一方小鬼的。
谷衣其實已經見怪不怪了,有時候我甚至覺得她有些像個老媽子,囉嗦又操心。
閉上眼睛,是不知多少年前在鳳麟洲的情景,我還是一會兒水形一會兒人形,在四處飄蕩,但那後來很長的時間發生的事情,我竟一點沒有印象。
總覺得生命中有很大一段被誰掐掉了,唯一知道的只是自己真身是什麼,曾在哪兒待過,至於為何離開,一無所知。
晚上的時候,我又做夢了,夢裡還是類似的人和場景,我永遠在拼命掙脫束縛,那個人一直環繞在我的身旁,帶著不明意味,說一些如痴如狂的話。
谷衣從我床邊飄過,再飄去了楚江王的殿內。
楚江王一夜未眠,彷彿就等著她去一般。“又做夢了?”
“是啊,近來夢越發頻繁了,可有什麼法子?”
“你暫時不用擔心,元靈畢竟不在她那兒,你且去吧,她若再夢到什麼別的沒夢到過的,來說與我就是。”
二殿一揮手,谷衣消失在了殿內。接著秦廣王隱隱現身在了不遠處。
“大殿今晚怎的有空過來?”
“你這裡已經通宵達旦半月了,我便來看看,雖說你也不是肉體凡胎,這十天半月不睡覺並無妨,但我瞧著你這兒是黑雲壓頂吶。”秦廣王素來非大事不出面,他出面,想必是有所擔心的。
楚江王沒說話。
秦廣王也不欲再言,微微嘆氣道:“歷寒,該來的遲早會來的。”大約已很久沒被叫名字,楚江王微微一愣,頷首預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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