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十四一早,康熙特意把九兒叫起,讓她快速梳洗,二人坐著馬車離開了暢春園。
車子駛出園子後,九兒徹底的清醒了,狐疑的看著康熙。
“阿諢,明日便是頒金節,您現在出去不合適。”九兒勸說道。
“去常寧和隆喜的別院,給二人一個定心丸,他們倆現在都病了。”康熙低囔道,“這兩個不爭氣的,為了嫡福晉算是拼了。”
九兒靠在他的肩膀上:“阿諢,肯定是福晉對兩位爺極好,二人都是將心比心的,年少夫妻老來伴。”
康熙伸手握住她的小手,緊緊的捏了一下:“以後不能先走,我比你大了不少,肯定是我先走的。”
“不要!”九兒搖頭,“先走的人才是有福氣的。”
稍晚,馬車停在恭親王的別院內,恭親王拖著病體前來迎接。
“三哥,您怎麼來了?”恭親王虛弱的問道。
“先去前殿。”康熙怒瞪了恭親王一眼,李德全趕緊上前攙扶著親王。
“主子聽到王爺生病了,著急的不行,遣了徐御醫過來,您把人給趕走了。”李德全在旁邊勸說道,“萬歲爺是前來解決事兒的,您可別犯了倔脾氣。”
常寧感激的瞧了李德全一眼,在他的攙扶下進殿了。
“坐下,別多禮了,”康熙指了指左側的太師椅,“九兒,你陪著弟妹去偏殿。”
九兒衝著康熙福福身子,轉身隨著恭親王福晉離開了,康熙怒瞪了常寧好幾眼,嚇得常寧直哆嗦。
在偏殿內,九兒和福晉只留了近身的奴婢外,揮退殿內其餘的奴婢。
“五福晉,您身體如何?”九兒看先恭親王福晉道。
“貴主兒,我.....擔心爺的狀況,家裡拖累了爺了。”恭親王福晉深知母族背叛的,她可能無法與常寧白頭到老。
九兒伸手拍拍她的手:“別自怨自艾,五爺是為了你愁的犯病了,你若是為了五爺好,就要自己珍重。”
恭親王福晉左手搭在九兒的手背上,趴在胳膊上嗚嗚的壓抑哭著,自從三藩的事發後,她參加女眷們的聚會時,都會被擠兌的。
一次次的嘲諷,使她根本不敢再出門,總覺得眾人都在嘲諷她一樣。
“五福晉,五爺為了您操碎了心,你是不是該好好照顧自己,嘴長在別人身上,誰都管不住的。”九兒從一旁接過絲帕,直接塞給了五福晉,“我在外面也被人說嘴,我若像您一樣,早抑鬱寡歡了。”
恭親王福晉抬首看向九兒,滿臉苦澀。
九兒伸手給她整理著頭髮,她臉色慘白、雙眼紅腫無神,無奈的嘆息,恭親王福晉太在意外人的話了。或許,清史上的孝懿皇后也是被這些流言打倒的。
“貴主兒,我是真的受不了了,”五福晉擦乾眼淚,“爺對我極好,自從事發後,爺一直安撫我,從不在我的面前哭,他以為我睡著了,我其實聽見了。”
“五福晉,所以,你為了五爺也要堅強起來,”九兒嚴肅的看向她,“嘴長在別人的身上,愛說啥說啥,您有不是銀子,非要別人都喜歡,所謂眾口難調。再者,說你那些人府邸弄不好有適齡的秀女,您不在了,太皇太后和太后、姑姑都要給五爺再挑選繼福晉的,那些人不就得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