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什麼意思?
路夜航怔了怔,不解地看向他。
顧一白笑了笑,面上的樣子還是那樣坦然,語調裡甚至有些輕鬆,他向來很能拿捏自己的情緒,只要他想,就不會有任何人看見,不會有任何人知道他到底在想什麼:“我其實,一直都很疼。”
疼?
什麼很疼?
顧一白的一句話,登時就讓路夜航湧生了不詳的預感——
顧一白:“知道我為什麼忽然間把以前的鍵盤換掉嗎?”
不要,再說了。
一字一句,就好像要在路夜航的心上鑿出一個洞,疼得要死。
是了,那段時間,顧一白確實把以前慣用的鍵盤給換掉了。也是那段時間,顧一白摸魚特別厲害,但當時沒有任何人放在心上,都只是覺得他不做人,自由散漫而已。
難道,從兩年前就已經?
路夜航張了張嘴,他寧願他這輩子都不要明白過來。
怎麼會這麼樣呢?
顧一白的手……
不,就是這樣。
其實顧一白沒有掩飾得很過分,他只是不說而已。
那段時間過後,顧一白好像會時不時盯著自己的手腕發呆,也不知道在想什麼。難道從那個時候開始,他就已經……
路夜航越想,就越覺得心裡疼得有些泛涼。
不知道過了多久,他總算找回了一點兒聲音:“那,那個時候,就已經?”
看來是想起來了。
顧一白甚至不知道該不該慶幸,慶幸自己不用再想一遍,不用幫路夜航回想什麼。
“那時候,是有點兒嚴重,但我覺得我還能撐,我也不想讓你們知道。但現在為什麼要讓你知道了呢,”顧一白扯了扯嘴角,想要笑,卻半點笑意都沒有:“航哥,我可能,要撐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