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行。”她忽然喊道。
“嗯?”程行看著她問道。
“當我男朋友吧。”姜鹿溪看著他道。
當姜鹿溪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她發現自己並沒有想象當中的那般緊張或者是臉紅,而是直接脫口就說了出來。
是了,雖然她一直以朋友,好朋友,很好很好的朋友來稱呼他們的關係,但其實姜鹿溪比任何人都知道,早在很久很久之前,早在自己第一次心湖裡泛起漣漪,早在程行牽起自己的手,而自己不再反抗的時候,自己內心裡就已經承認了他就是自己的男朋友了,因為對於潔癖很高的姜鹿溪來說。
若是心裡沒有動心,程行哪怕是威脅自己,也是沒法能夠那般自然的牽起自己的手的,只有心動,只有自己也喜歡他,他才能夠威脅到自己。
也正因為如此,後來程行才能抱到自己,親到自己。
一直到現在,關係早就已經在一聲聲晚安,一次次互相關心中明瞭了。
只是因為自己有著屬於自己的堅持,所以一直都沒有承認。
姜鹿溪確實一直都有著屬於自己的堅持,屬於自己的想法。
但這些,本來應該繼續按照自己最初制定好規劃繼續下去的想法和堅持,最終都被程行給打破了,比如,在三十歲之前,在大學之前不談戀愛,但她跟程行抱過也親過,還曾在一個屋簷下睡過,這哪能不叫談戀愛呢?
又比如,在當初知道自己心動時,曾經想過一定要堅持的規劃,那就是哪怕自己喜歡上了程行,對程行動心了,也一定要把欠程行的錢全都還給他之後,才能真正的去跟他談戀愛,因為那時候再跟程行談戀愛,就是清清白白的戀愛,就是不再夾雜任何物質的戀愛,自己跟他談戀愛,就是因為自己喜歡他,他也喜歡自己,就那麼簡單。
只是誰也沒想到後面出來了小花父親的那件事情,小花父親那件事情,姜鹿溪是不可能不幫的,因為她不幫,這個世界上就再也沒有人能幫他們了,而她要是不幫,小花就會跟她一樣,從小就失去了父親,而沒了父親的小花,她母親一個人肯定也支援不了她的學業,她會跟這村子裡的許多孩子一樣,早早外出去打工。
小花的學習成績很好,很像她很像她,是很努力也很懂事的孩子,所以姜鹿溪不想小花也像她這樣,甚至還不如她,再怎麼,自己還能夠上學,而且還碰到了程行這樣一個很好很好的人,小花如果無法上學,這麼小就外出打工,那未來可想而知。
但也正因為如此,姜鹿溪很自責很自責,她覺得很對不起程行。
因為在這個時間點把錢還給程行,是早就答應好的事情。
而且姜鹿溪也知道,程行一直有一個願望,那就是能在二十歲之前能夠真的跟她在一起,就像他所說的那樣,他想他們的戀愛,能從10持續到以後任何一個時間段,而不是從20開始的,當時的姜鹿溪又何嘗沒有這般想過?
若不是她也這樣想過,就不會那麼辛苦的去努力學習然後賺錢了。
之後又想沒日沒夜的辛苦努力學習,甚至想多學一些其它的科目然後去多參加競賽多拿獎金,姜鹿溪想的就是能在明年程行生日之前,重新靠著獎學金賺夠三十萬,然後還給他,雖然按他們老家的習俗,過了年就是年長一歲了,但是沒過生日,其實就不算真正的二十歲的,所以姜鹿溪想著明年程行生日之前把錢還給他,應該也算他所說的二十歲之前他們能夠在一起吧。
因為自身的經歷,姜鹿溪從小養成的性格,就是不欠任何人,也不接受任何人的幫助,哪怕是下大雨,跟別人同撐一把傘,或者是問別人借把傘這樣的幫助姜鹿溪都不會做,所以跟程行同撐一把傘是第一次,接受程行的幫助欠程行的欠也是第一次,但欠了就必須得還,還得加倍去還,而還了才能真正的去談戀愛,這就是姜鹿溪一直以來的為人準則
但這些準則,這些規劃,現在已經全都統統不重要了。
自己原先設定好的許多準則跟規劃,早就不知道被程行打破多少了,所以這一個,姜鹿溪也不想去遵守了。
因為她怕,她真的怕以後自己再發生這樣的事情,程行還會不遠千里的像這次這般夜裡開那麼快的車根本就不停歇的一路趕過來。
這樣多危險,姜鹿溪就算是沒開過車她也知道。
現在父母還有奶奶都不在了。
程行已經這個世界上她唯一的親人了。
她不想程行再出事。
程行若是出事,她也就不想活了。
所以,什麼不能改的準則,什麼早就制定好的計劃。
這些跟程行相比,是一文不值,是絕對不重要的。
因此,在這一刻,她堅守了將近二十年的為人的準則,在腦袋清醒病好了之後,在看到程行的這輛車,認出了這輛車就是程行在杭城的那輛車,知道程行是夜裡一路開著車不吃不喝狂奔到燕京的之後,這所有的準則,所有的堅守,就全都不重要了。
起碼拿這些去跟程行比,是微不足道的。
程行聞言愣了愣,他看向了姜鹿溪,問道:“你說的是認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