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拜完畢後,程行燒了些紙。
此時穿著一身白色孝衣的姜鹿溪走了過來,對他進行感謝。
程行看了她一眼。
一雙好看的眼睛早就已經哭腫了。
嘴唇乾裂的泛白,整張臉上毫無血色。
跟今天早上程行見到的那個姜鹿溪判若兩人。
程行看的一陣心疼。
但是他也知道,現在勸姜鹿溪吃飯,她是怎麼也不會吃的。
等晚上的時候,再勸她吃吧。
沒過多久,程行從棺材店裡買的棺材到了。
程行專門找的收斂化妝師也來了。
在給姜鹿溪的奶奶做完最後的收斂後,姜鹿溪的奶奶被送入到了棺材裡。
在將遺體送入棺材的那一刻,姜鹿溪的眼淚又嘩嘩的流了出來。
這一刻的程行做不了其它的什麼,只能緊緊地握住她的手。
程行能感覺到,姜鹿溪悲傷的手都在顫抖。
蓋棺之後,等下午前來弔唁的人來了差不多後,就該守靈了。
姜鹿溪已經沒有什麼親戚了。
因此前來送紙弔唁的,都是同村的人。
人雖少,但辦的喪禮卻很隆重。
程行請了專門的戲班子過來,宴席的價格也是按當地最高價格來的。
從晚上開始,幫忙做工的人,以及同村送紙弔唁的人,都可以過來吃飯。
喪事也是有正席的,就是在三天後的送葬那天。
這三天,是需要死者的親屬守靈的時候。
到了下午五點的時候,弔唁的人基本就沒有了。
整個靈堂裡,就只剩下了姜鹿溪還跪在那燒著紙。
程行忙完外面的事情走了進來。
“請人燒鍋做飯太麻煩了,我從鎮上訂了幾桌酒席,這兩天我都訂了兩桌,我算了下,加上小文小花他們,再加上幫我們搭靈堂,以及戲班子的人,差不多兩桌正好,出殯那天的正席,十桌人夠不夠?”程行問道。
不論是白事還是黑事,請戲班子的人過來唱戲。
都是得包他們吃飯的。
“差不多,到時候村裡人估計都會來。”姜鹿溪說道。
“棺材,酒席,請了戲班,還有那些扎馬的錢,得需要好多錢吧?等奶奶的葬禮結束了,算算多少錢,到時候我給你。”姜鹿溪看著他說道:“這些年,奶奶差不多攢了有三萬塊錢的,應該是能夠把錢還你的。”
這三萬塊錢,本來是姜鹿溪的奶奶留著給她上大學用的。
但姜鹿溪不想留,她想把這三萬塊錢全都用在奶奶的葬禮上。
給奶奶辦一個風風光光的葬禮。
程行沒吭聲。
程行不想在這個節骨眼上跟她爭論這個問題。
這些錢,程行是肯定不會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