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長久的跑步鍛鍊下,現在的姜鹿溪是跑不過程行的。
跑不到程行跟前,離得遠了丟的雪球又扔不中程行。
姜鹿溪很是氣惱。
但越是氣惱,她就越不服輸,就越是想要砸中程行一次。
於是這片本來被雪覆蓋的整齊的小院裡,就留下了許多或淺或深或大或小的腳印,大和深的腳印是程行的,小而淺的腳印是姜鹿溪的。
程行躲了幾次,看著她那氣惱的可愛樣子,忽然就不躲了。
她每一次丟空,或者是沒追上時的氣惱樣子都很可愛。
但雖然氣惱,卻不氣餒。
並沒有因為一次的丟空或者沒追上就放棄。
用雪球砸中程行一次,彷彿成了她現在的執念。
在姜鹿溪又一次拿著雪球追擊下,程行忽然停了下來,等她靠近後笑著對她說道:“你砸吧。”
等成功的跑到程行跟前,看著程行站在她面前不再躲避讓她砸時,姜鹿溪愣了愣,她舉起了手中的雪球,本來想要砸一下程行狠狠地出口惡氣。
但最終卻沒有丟出去。
“好了,砸一下,這應該是我們第一次打雪仗,在這個第一的基礎上,我砸了你一下,你怎麼也得砸我一下,不然我們之間可是會少了一個第一次的。”程行笑道。
“跟這些沒有關係,我本來就是要砸你的,不只是要砸,還會很用力的砸。”姜鹿溪那本來放下準備丟下雪球的手,又一次舉了起來,最終皺了皺鼻子,在程行穿著羽絨服的胳膊上輕輕砸了一下。
程行走過去將她頭上的一些雪花給撥掉,然後笑道:“雪而已,砸在身上並沒有多痛,想出氣可以多用些力的。”
“不是沒用力啊!”姜鹿溪撇了撇嘴,道:“剛剛你睡著的時候寫了會兒字,寫的手痠了。”
程行笑了笑,然後走到院子裡的棚下,看著棚下的這些乾柴,程行問道:“你們家有斧子嗎?”
“有,怎麼了?”姜鹿溪不解地問道。
“你去拿來,現在正好沒有什麼事情做,我去幫你把這些乾柴砍一下。”這些乾柴有些比較細,這些細的不用怎麼砍,折成兩段就可以用,有些是比較粗的,就得需要用斧子去砍一下。
“不用,我自己砍就好了。”姜鹿溪搖頭道。
“而且砍柴沒那麼簡單的,伱不一定會砍。”姜鹿溪道。
姜鹿溪是不信程行是會砍柴的,他們家那個條件,應該是用不上乾柴的,其實現在許多鄉下農村的人劈柴用柴的人也少了,村裡的人條件好一些的都開始用煤氣了,條件沒那麼好的,冬天時也會用煤球,砍柴劈柴的生活,應該算是屬於上一代人的了。
姜鹿溪是因為他們家窮,而乾柴雖然買也很便宜,但它還有一個最便宜的辦法,那就是拾柴,以前姜鹿溪每年冬天都會拾很多幹柴回來給奶奶燒。
初中姜鹿溪在鎮上上學的時候,每次回家時,在路上看到柴火也會撿回來,一年四季都是這樣,這樣每天撿些,到了冬天時,就能堆好多。
現在燒柴的人少了,撿柴是很好撿的。
倒是以前,燒柴的人多,柴火沒那麼好撿,都得去買。
安城的鄉下,自從有一家給家裡的老人換了煤氣灶之後,之後跟風的很多,人家有了,你家沒有,會覺得你在外面打工沒賺著錢,連一個煤氣灶都給父母買不起呢。
不過村裡的老人大多不會用,冬天子女回來時,他們會用一下,其它季節時,還是燒豆秸和麥秸的多。
“你也太小看我了,之前不是跟你說過,我們的童年其實是一樣的,那時候我們家不必比你家富裕多少,小時候我調皮嘛,父母還有爺爺奶奶管我都管的比較嚴,冬天時犯了錯,砍柴的活兒就會落在我身上,所以我是砍過柴的。”程行笑道。
“斧子在哪呢?”程行問道。
姜鹿溪抿嘴沒吱聲。
程行會砍就更不能讓他砍了。
姜鹿溪想等程行走了自己去砍。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心裡想的什麼。”程行看著她冷笑了一聲,道:“想跟昨天自己一個人除草一樣,等我走了之後,再一個人去砍柴是吧?”
程行冷聲道:“姜鹿溪,你臉跟鼻子凍的青一塊紫一塊我就夠心疼的了,手要是再給我凍腫,你給我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