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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主歸來是件大事,部落裡有許多事要忙,穆罕默德請吳天先休息,他去處理事務,吳天一個人躲在帳篷內。沒一會兒,幾個小孩鑽了進來。
這些孩子從小就被大人這樣教導吧,見了他,先觸控他的腳背,問候阿蒙-拉,然後才說自己想說的話。孩子在他面前沒那麼拘謹,問長問短,先問他身體怎麼樣,後問他外面的世界有什麼,好不好玩,各種亂七八糟的問題。哪怕吳天不說一句話,他們還是問個不停。
吳天很想回答他們,可不能言語,只能聽,讓人窩火。他仔細觀察這些小孩,面板不白,不知是天生,還是長居沙漠給曬的。每個人都很瘦,營養不良式的骨瘦如柴。出生在這樣惡劣環境裡,從誕生開始就是一種不幸。吳天無法想象自己生長在這樣的環境中,會長成什麼樣子。但又想,現在不正是個體驗的機會嗎?他已經與這個部族的少主換了身體,自己若成長在此,不是長成阿蒙那種自大狂,便是如這些孩子般。他們不覺得苦,因為他們從未嘗過苦以外的味道。
這時,帳篷外響起“當當”的敲鐘聲。說那是敲鐘,只是種習慣說法,其實聲音聽起來,更像敲擊銅盆。
“長老召集大家開會了。”一個孩子說。
吳天正納悶為什麼要集會,穆罕默德回到了帳篷,“少爺,族裡有要事商量,您得受累了。”他讓兩名青年把吳天抬出帳篷。
他們在樹蔭下放了幾張凳子,又在周圍搭起圈簡易涼棚,讓族人都聚攏過來。吳天坐在樹蔭下的凳子上,這似乎是個高階座位。穆罕默德和中年男子坐在樹下,其餘人則坐了涼棚裡。
穆罕默德開口道:“少爺康複歸來,是件值得慶賀的事,照以前的規矩,得大慶十日。可眼下形勢特殊,有件大事擺在眼前,得馬上作出決定,這關繫到部落的生死存亡。”
部族中的每個人都聚精會神,安靜得能聽見夾沙的風吹過樹葉時發出的聲響。
之前與穆罕默德談話的中年男子接過話說,“那幫襲擊了阿蒙少爺的反政論武裝分子,一定會再來找麻煩。我與老爹初步商議,我們全族遷到沙漠深處去,但那樣生存條件只會更惡劣,如果你們還有別的辦法,都提出來吧!”
部族的男女老少立即嗡嗡議論。吳天靜靜觀察他們,沒有人立刻同意,說明他們不願遷到沙漠深處。
“他們無非想要寶藏,給他們就是了。”有人說話了,“究竟有沒有寶藏,我們自己都不知道。”
“怎麼會沒有呢?祖祖輩輩流傳下來的傳說。”
“可是從沒有人見過,我們也沒從祖先的遺産裡享到福,不如交給他們。”
“交給他們,我們就安全了?要是他們挖不到,還會回來找麻煩。”
“就算交出去,也不能交給那幫沙漠野狼。”
一個人帶頭說話,大家都爭論起來,聽族人們意見,他們把祖先的遺産當成了負擔,認為甩掉它才是脫困之法。
穆罕默德等幾個長老沒這麼想法單純,皺眉不語,他們顯然不認為這樣就能解決危機。
“少爺不在這段時間,埃及政府來找過我們幾次了,他們對這筆寶藏也很有興趣。不如以寶藏為條件,讓他們保護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