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個晌午,天氣還有些點燥熱,在河賓佳園的私人內湖裡,建有一個十分古雅的涼亭。
獨自漫步,鄭茹鵑悠閑的走在水邊的木橋廊道上,遠遠看見了一團黑色的小物體,待至距離慢慢拉近後,才看清楚那原來是一隻黑天鵝。那種深刻的顏色,真是黑得光芒四射,猶如清水裡的一滴墨汁。它也是孤零零的沒有同伴,浮在靜謐的人工湖面上,時而遊弋,時而洑首,始終活動在涼亭的不遠處。
見到神秘先生後,鄭茹鵑仔細打量了一下眼前的陌生人,他的樣子相貌,尤其是額頭上的那顆黑痣,跟父親向自己描述的一模一樣。
“你來啦!”
“讓您久等了!”
“你比你爸準時多了,還有禮貌!”
“是嗎!那我很欣慰,沒讓您失望。”
神秘先生擺擺手,一副自我安慰的苦臉,笑向鄭茹鵑說:“失望倒是沒有,但在資本市場裡,情緒上的波動是最沒意義的。操盤者必須學會冷靜和麻木,就像你現在這樣!”
“哪樣?”鄭茹鵑問。
“明知前方就是萬丈深淵,也要毫無顧慮的走下去……”神秘先生的眼神這時充滿了兇厲。
“我爸在哪?”
“這個問題,該問你自己!”
“他們都說只有你知道他的下落!”
“他們?”
“就是他們……”
“那你去找他們就行了,何必非要見我!”
愣了一下,鄭茹鵑再沒說話,看著此時盯著黑天鵝的神秘先生,她雙手扶在亭子的欄杆上。倆人相互保持這樣的狀態,持續了幾分鐘。
須臾,神秘先生轉過臉來,正像他剛才轉過去的那般,還是什麼也不說,而是緩緩的站起身來。
這時,鄭茹鵑才發現和自己說話的人,是一個頭發黑白相間的佝僂中年男子,明顯帶有知識分子的天生氣質,很像大學裡的講師,或者往高一點說,教授!
“走吧!”神秘先生說完時已走在了前面。
鄭茹鵑依然沒有說話,只是跟在神秘先生的後面,不一會便進了一棟精緻的別墅。
在歐式風格的柔軟沙發上坐定後,神秘先生意味深長的對鄭如佂說:“小鵑啊!你父親的事,可大可小,但不管如何,他不該那樣做!”
“也許是他一時糊塗,希望您能幫他一把!”鄭茹鵑懇求道,臉色很難看,像是初愈的病人。
神秘先生又擺擺手,連聲說:“不不不!錯過了當時離開的機會,現在只有他自己能幫自己!”
這句話又令呆坐一旁的鄭茹鵑一頭霧水,不懂對方說的是什麼意思,始終將她蒙在鼓裡。
幾乎是鄭茹鵑與神秘先生見面的同時,另一場審訊也在蛇城的某個角落的問詢室再次拉開帷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