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漲紅了臉，一會兒看看眸光嗜血的兒子，一會兒看看傻愣愣怔在原地的女兒！

這手心手背都是肉啊！叫他如何取捨？

他求救地看向冷著臉一言不發的皇太後，在兩難取捨之下，他將決定權交到這個從小處事果斷狠辣的女人身上。

太後的眸光凝固在風清揚絕色傾城的臉上，眼底深處暗光翻湧。

好一會兒才冷聲問：“難道就沒有別的辦法了嗎？”

“僅有此法！”

“……”安南王和太後兩人對視，眸光變幻。

“雲兒……”

須臾，安南王心情複雜地走到白靈雲的身邊，將她擁進懷中。

白靈雲痴痴看著風清揚的目光被安南王隔斷，這才恍恍惚惚地回過神來。

見安南王悲憫地看著自己，她不解地問：“父王，怎麼了？你怎麼這麼看著我？”

“雲兒啊！你知道的，爹平日裡最疼的人就是你了！可是……我們安南王府只有耀兒這麼一個獨苗，父王不能讓安南王府絕後啊！”

“父王，你……你說這個是什麼意思？”

白靈雲皺眉，有些不解。

安南王將她剛才的走神看成是被嚇壞了。

他安撫地捧著的白靈雲的臉，低低地問：“雲兒，你還有什麼心願是沒有完成的？”

“心願？那當然就是嫁給皇帝表哥了！可是父王，你怎麼突然問這個？”

白靈雲也敏感地察覺到不對勁了！

她驚愕地環顧四周，從四面八方投來的同情目光讓她的心跳撲騰撲騰地狂跳了起來，隱隱約約有不好的預感浮上心頭。

她的唇瓣發顫：“太後姑姑，皇帝表哥，你們……”

冷無言看著她沉默。

太後別開臉，狠心地說：“雲兒，為了你哥，為了你爹和整個安南王府，只好委屈你了！”

“委屈我什麼？”

白靈雲似乎猜到了答案，她驚恐地瞪大雙眼，驚慌失措的眼眸在眾人之間不安地流轉，最後，落到了陳曦的身上。

“賤人，你剛剛跟他們說什麼了？”

她猛然就要往陳曦撲來，結果，身子剛一動，她的胸口猛然傳來一陣巨疼，絲絲拉拉地沿著她的四肢百骸蔓延……

“父王……”

她怔怔的垂頭，難以置信地看著插在她胸口上的那一把血色匕首。

鮮紅的血滴一點一點地順著明晃晃的刀鋒流淌，最後，滴落到安南王拱起的手掌中。

安南王眼眸含淚地看著她：“雲兒，對不起！父王疼了你這麼多年，現在你就當是報答父王吧！”

“……”

他別開臉，不忍心去看白靈雲眸底的幽怨與沉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