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那藥您不能再吃了。”
穆溪知輕輕緩了口氣:“封後大典,雲國定會派使臣來賀,我必須以正常的樣子出現,否則訊息傳回雲國,母妃會擔心的,你明白嗎?”
穆懷哽咽:“可是……那個藥會讓殿下毒發加快的。”
那是一種能催動血氣,使人短時間內精神煥發的丹藥,但也對身體傷害極大,耗損壽元。
過去幾個月,殿下就是靠這個藥支撐著,為那個狗皇帝在朝堂上奔忙。
穆溪知淡淡的笑了下:“反正也沒多少日子了,早幾天晚幾天有什麼所謂的。”
穆懷最後還是將雪融丹給了他。
於是在三日後的封後大典上,殷無殤看到的人,並非李忠嘴裡所說的那般蒼白憔悴,而是一如既往的神采奕奕,沉著平靜。
彷彿自己與別的女人成婚絲毫與他無關,不忌不妒,甚至半點也不在乎。
冕旒後的眼眸裡頃刻燃起了憤怒的火焰。
而穆溪知始終垂著眸,一眼都沒往龍位的方向看。
從未參加過封後大典的他,其實並不知這次的典禮流程極其敷衍,彷彿兒戲一般,草草就結束了。
快得甚至來得及再上個早朝。
接下來便聽見內侍喧附屬藩國進殿朝賀,直到雲國使臣出現,他才緩緩的抬起眼睛。
“雲國使臣洛明威,參見大殷皇帝陛下。”
來人恭敬的朝龍椅上的人跪地朝拜:“吾國願奉上黃金千兩,良田百畝,以賀天子之喜。在這普天同慶的日子,吾國國主命下臣代求皇帝陛下一個恩典。”
穆溪知薄唇輕抿,心道來了。
他就知道,穆清寒沒收到他被處死的訊息,是不會罷休的。
高坐在龍椅上的天子同樣眯起了眼睛,抬手道:“講。”
“啟稟陛下,十年前,吾國六皇子入大殷為質,這十年裡吾國國主日夜想念親弟,憂思不已,現願以三座城池奉上,換大殷丞相歸還故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