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溪知:“……”
真是好奇剛才那三個人到底幹了什麼,居然能把皇帝陛下氣成這個樣子。
“案子審的不順利嗎?”
他說著便要站起來,傷在膝蓋上坐下比站著的時候更疼了。
但是屁股剛一離開椅子就被某人一把按了回去,穆溪知疼得皺了下眉。
“腿傷了就老實坐著,還瞎折騰什麼?我這就叫李忠去傳太醫過來。”
穆溪知道:“不用,先說正事,然後再傳太醫。”
殷無殤見拗不過他,只好道,“今天一早突然有個老婦跑到大理寺,聲稱自己是蕭府負責灑掃的家奴,說是親眼看見那件龍袍是劉炳義趁蕭遠山上朝的時候悄悄藏進密室的。”
穆溪知道:“可是秦大人帶人查抄蕭府的時候,不是將所有人都拿了麼,怎麼還有人在外頭?”
“那人說她前些日子得了疫病,一直住在醫館裡頭治病沒在蕭府,直到昨天身體才痊癒,回去看到蕭府門上被貼了封條,今日一大早就跑去大理寺替蕭遠山喊冤了。”
穆溪知微微眯了下眼睛:“那她這個病好的可真是挺巧。”
殷無殤哼了一聲:“還有更巧的呢,那老婦不但把事情說得有鼻有眼,連那裹在龍袍外頭的包袱皮是什麼樣色的都說得一絲不差,最可氣的是,偏偏那個劉炳義昨晚還死了。”
穆溪知皺眉問:“劉炳義死了?怎麼死的?”
殷無殤道:“說是自己吊死的。”
穆溪知道:“然後那三個主審官就信了那個老婦的話,認為劉炳義是畏罪自盡,跑來跟你說要釋放蕭遠山了?”
殷無殤再次冷哼一聲:“不僅如此,還說應該給蕭遠山官複原職還應該另外封賞加以撫慰,你說朕的朝廷怎麼養著這麼些個草包?”
難怪殷無殤會生氣,的確是挺氣人的。
看來那個蕭遠山的威望還真不是一般的高,估計那幾個主審官的心壓根就是偏向蕭遠山的,才會這般輕而易舉的就下了判斷。
“你這朝廷養的也不全是草包,能在錦衣衛的眼皮子底下弄死劉炳義,又能將蕭府被遺漏的老僕精準的找出來,可見其手段非同一般。”
穆溪知低笑了一聲:“他以為劉炳義一死,就能死無對證將自己摘幹淨了,算盤打得可真響。”
殷無殤看到穆溪知笑了,心裡的惱火也跟著消了大半。
畢竟從昨天早晨到現在,他已經整整十多個時辰沒看到溪知的笑容了。
雖然那笑容看著涼颼颼的,但總比冷著臉強。
殷無殤眼神珍惜的看著眼前人的笑容,低聲道:“看樣子,相爺已經想到對策了,不妨說來聽聽。”
穆溪知瞬間收起臉上的淡笑,道:“下午我親自去聽審。”
殷無殤:“……”
意思就是不想跟他說唄。
靜默了幾息,他又問道:“你這受了傷還跌跌撞撞的跑過來,難道是掐指一算,算到案子出岔子了?“
穆溪知無語的看了他一眼,還掐指一算,他又不是神棍,哪兒有那個本事。
“我聽說,你將禦史臺的言官們都給罷官了,是真的嗎?”
“我還以為你是擔心我生氣才特意趕過來的呢,原來竟是為了那些個胡言犯上的東西來求情的。”
殷無殤語氣酸酸的道。
穆溪知的面上卻毫無波瀾,語氣淡淡的道:“對,我就是來求情的。言官的職責就是上諫君下諫臣,而且他們說的也沒錯,不該被罷官。”
殷無殤眉梢一抬,道:“既然是求情,總得有點誠意吧相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