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兵部小官兒的母親是東疆的一名樂妓,他身上有一半的東疆血統,又身為庶子,從小就備受冷眼,如今已經過了及冠之年仍未有人給張羅娶妻,好不容易科考中舉進了兵部,現在又被人使銀子,將他兵部頂掉調去了沒什麼發展的鴻臚寺,心中自是憤懣不滿,所以才轉頭想投靠東疆王,那佈防圖就是他的投名狀。這些都是實情,相信東疆人也已經查過了。”
殷無殤說完將湯匙往穆溪知的唇邊送了送:“你的疑問我已經解答了,現在該吃飯了吧?”
穆溪知:“……”
這也叫飯?分明是藥湯子才對。
他不想吃。
無視掉殷無殤的眼神,又往後挪了挪,顧左右而言他道:“東疆那邊本就重文輕武不善戰,但西疆那頭卻須得重視,昨天在壽宴上,我觀那何吉特身形彪悍,手臂壯碩,應該是善於用重兵器,他日若是在戰場上相遇,你絕對不能與之硬拼,須得智取。”
殷無殤當啷一聲將湯匙放回粥碗裡,擰起眉頭,關注點直接偏離重點:“你看他倒是看得仔細,居然連身形和手臂都觀察得如此細致入微?”
穆溪知:“……”
穆溪知:“你是醋缸成精了嗎?”
殷無殤一臉坦然的看著他:“對,我就是。所以往後你不許再看別的男人。”
穆溪知:“……”
“那這恐怕有點難辦,滿朝文武全是男人,難道我要閉著眼上朝嗎?或者,你不如幹脆弄瞎我得了。”
殷無殤:“……”
完了,好像把人惹生氣了。
“溪知,我知道你是擔心我,是我說錯話了。那個何吉特在我的眼裡跟個死人差不多,他那個腦袋,用不了多久,我就給他摘下來。”
穆溪知也懶得跟他計較,思索道:“我聽李閣老說,當年在你南征回來不久,西疆的老國主就主動與大殷結了十年內絕不開戰的契約對嗎?”
殷無殤點頭道:“是,怎麼了?”
“那這次若是西疆主動出兵來犯,就是單方面撕毀契約,就算咱們滅了西疆國,也是名正言順,既能震懾其他周邊各小屬國,又不會讓他們覺得唇亡齒寒,參入混戰。”
當年南疆一役幾乎掏空了整個國庫,雖然殷無殤這幾年勵精圖治,但大殷也尚未能恢複全盛,同時應對西疆和東疆兩方已經勉強,若是其他小國再摻和進來,那估計就應付不來了。
殷無殤嗯了一聲:“原本我的計劃也是直接滅了西疆殺他個片甲不留,沒想到咱們一向心懷慈悲的相爺居然跟我想到一塊去了。”
“……”
穆溪知:“我是不希望這樣的戰亂無休無止,畢竟戰火一起,遭殃的便是百姓。而西疆人好戰弒殺,停戰協議對他們來說等同於廢紙,所以不如直接滅了他們,一勞永逸。”
殷無殤討好的笑著道:“相爺言之有理。”
穆溪知睨了他一眼:“那那些肥豬,也是時候該殺了。”
“……”
殷無殤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他說的什麼意思:“那我即刻下旨,讓秦徵親自帶人去抄那些貪官的家,你覺得從誰家開始抄合適?”
“……”
這難道還需要搖個幸運號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