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說得也太狂妄了吧?
要知道若是東西兩疆同時開戰,那至少要出動三十萬大軍,一日所需糧食便要九萬旦之巨。
可是經過開春的那一場疫病,國庫已然空虛,根本湊不出多少糧草,而一旦開戰,誰也說不準要耗費多少時日。
說白了戰場就是個吞錢的無底洞,只要戰爭一日不結束,白花花的銀子就得往裡倒。
所以這位新晉皇後到底有多少錢,居然敢如此大放厥詞?
不光百官們這麼想,就連殷無殤也有些不可置信。
他的溪知向來性情高潔,淡薄名利,那些黃白之物更是從未放入眼裡,所以就算高坐丞相之位權傾朝野的那三年,也過得十分清貧。
就連孫太後留下的那些錢財,也都留給了他,當年離開京城的時候可謂是孑然一身。
“你在朝上說那的句話是何意?”
剛一下朝回到庚辰宮,殷無殤就忍不住問,“你不會是因為剛封為皇後,為了替我撐面子,故意那麼說的吧?”
穆溪知張開雙臂,不鹹不淡的道:“陛下多慮了,你的面子還沒那麼值錢。”
“……”
“是是是,我的面子不值錢,皇後殿下的面子才矜貴。”
殷無殤說著伸手環住他的腰往懷裡摟:“可是殿下,那些文官……誒,你推我做什麼?”
穆溪知:“我讓你替我更衣,你抱我做什麼?”
“原來是要更衣啊。”
殷無殤邊笑邊道,“我看你朝我張開雙臂,我還以為你要抱抱。”
穆溪知抿唇看著他。
大夏天的捂著這身破官服,熱都熱死了,還要抱抱?
他腦子又沒病。
“好好好,我這就替皇後殿下更衣。”
殷無殤邊說將人放開,從善如流動作熟練的幫穆溪知將官服脫了下來,然後一雙眼睛便開始不安分的打量,嘴裡還念念有詞,“這夏日炎炎,官服又厚重,換做旁人上完朝裡衣估計都得被汗浸透了,但我的溪知卻仍舊衣料雪白,渾身清爽,冰肌玉骨,玉體生香……”
穆溪知聽他越說越歪,直接出聲打斷道:“你剛才說那些文官怎麼了?”
“嗯?”
殷無殤愣了一下才將眼睛從面前那片雪白的領口處費勁地移開,“我是說那些文官難纏,你今日誇下海口,若來日軍需真有不足,他們定會追著你要銀子,到時候你如何應付?”
穆溪知道:“這個你不用擔心,我既然敢說,就自有章程。”
殷無殤挑起眉梢:“那說說看,是何章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