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溪知敏銳的捕捉到重點:“什麼叫同歸於盡?你又想做什麼?”
錦陽抬手抹掉臉上的淚痕,露出一絲狠厲的冷笑:“還記得年初京都的那場瘟疫麼,這一次,我要讓它蔓延整個大殷。”
“你瘋了?”
穆溪知倏然變了臉色,“難道你手裡還有那種蠱蟲?”
蕭遠山藏著的那些東西都已經盡數銷毀了,難不成錦陽還留了後手?
西疆之地不似京都那般藥材齊全,更沒有百十來個太醫和巫恆那樣的杏林高手,一旦爆發瘟疫就是滅頂之災。
“那麼寶貴的東西,我怎麼可能全部都交給蕭遠山那個不中用的老東西?”
錦陽理了理垂在鬢邊的發絲,表情恢複了冷漠,“當年他就背叛了姑姑,如今又怎麼會死心塌地的忠心於我?”
蕭遠山不過是她手中的一顆棋子而已,而且是隨時可棄的那種。
“所以這一切都是你早就計劃好的?藉著京都瘟疫之亂,帶著蠱蟲逃離大殷投奔西疆王,然後一手挑起這場戰亂。”
穆溪知氣得發笑,“大殷皇室的血脈果然不一般,如此心狠手辣,穆某都有些佩服你了。”
“你不用嘲諷我,我也早已不是什麼皇室貴女。”
錦陽的眼神有一瞬黯然:“我有自知之明,所以也不會真的逼你與我這副破敗的殘軀去做那洞房花燭之事,我之所以將你騙過來,就是想報答你的兩次救命之恩而已。如今我對西域還有利用價值,他們看在我面子上不會為難你,待戰事結束,我自會放你離開。”
錦陽說完就轉身要往外走。
“等一下。”
穆溪知叫住她,“殷無殤既然已經死了,你的仇也算報完了,為何還不肯停手?”
錦陽頓住腳步,但沒轉身,就那麼背對著他道:“我的仇報完了,但還有我父母的仇,我姑姑的仇,我弟弟的仇……他們都是因為那把該死的龍椅和這片該死的江山而死,所以我只有將這些全部毀掉,讓大殷王朝徹底覆滅不複存在,才算真正報完仇。”
簡直就是個女瘋子!
“說吧,到底要怎麼樣你才肯罷手?”
穆溪知問:“若我答應娶你,你能否放下心裡那份偏執的仇恨?”
“娶我?”
錦陽聞言笑出了聲,她慢慢的轉過身,看著眼前俊美的男人,用滿是譏諷的語氣道,“你還要用當年的把戲再耍我一遍嗎?你覺得我還會再上當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