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就咱們這點人,怎麼跟攝政王那五萬大軍拼啊,這不就是送死嗎?”
“大統領,弟兄們是信任你才跟著你幹的,可是你看看,今日死了多少人,之後還要死多少人?”
魯川的臉色也不好看,就在他不知道該怎麼解釋的時候,穆溪知站在二樓樓梯上便出聲了:“各位禁軍兄弟盡管放心,之後不會再有人死了,因為豪格的寶貝兒子現在在咱們的手裡。”
他的聲音不大不小,卻像是一顆定心丸瞬間將所有人都安撫了下來。
他一步一步走下來,騷亂的人群自動給他讓開了一條路,有人認出了默勒,喊道:“真是攝政王的兒子,默勒,那個人真的是默勒。”
“攝政王最寶貝這個兒子了,虎毒不食子,有了這小子,咱們就有了護身符了。”
暗衛拎著默勒率先出門,穆溪知對魯川道:“今夜大統領和禁軍的諸位兄弟們都辛苦了,接下來豪格那邊我去對付,你即刻下令將外頭的禁軍全部召回,然後帶著他們撤回王宮內,關緊宮門,讓太醫給受傷的禁軍兄弟們好好治傷,至於那些戰死的兄弟每人發二百兩撫恤銀子,你統計好名單之後交給我。”
魯川也掛了彩,皺眉道:“雖然抓到了默勒,但您身邊就那麼幾個人,如何能對付豪格?經過今夜一戰,我就算現在帶人撤退豪格也不可能放過禁軍了,況且臨陣脫逃也不是我魯川的作風。”
穆溪知笑了下:“大統領的誠意我收到了,但禁軍與豪格的軍隊人數相差懸殊,此時硬碰硬無異於以卵擊石,大統領既然帶著兄弟們歸順了大殷,便是我大殷的子民,我不會讓任何一人白白送命。你放心,對付豪格我自有援軍,本宮答應你的事情,過了今夜也必然踐諾。”
喬四在一旁等的著急,忍不住插嘴道:“大統領,這麼多受傷的兄弟,再不走就來不及了。”
魯川這才沉聲道:“屬下遵命,主子千萬小心。”
這一聲“主子”,算是徹底對穆溪知表了忠心。
穆溪知剛上馬車跑出不遠,一支暗箭就嗖地破風而來,咚地一聲釘在了馬車上。
“豪格這老賊這麼快就追來了!”
喬四抖開韁繩,問:“主子,咱們往哪兒去?”
穆溪知垂眸看了眼綁著手腳躺在車板上被顛得七葷八素的默勒,道:“去城北那座廢棄的佛塔,到時候將這小子掛到塔尖上,看看豪格有沒有本事救他的兒子下去。”
最重要的是那座塔的周圍沒什麼人家,一旦打起來,免得傷及百姓。
“那主子還真是選對地方了。那座廢塔正好是咱們的一個訊息據點,裡頭設有不少機關暗箭和火藥,絕對夠豪格那老賊喝上一壺的了。”
喬四隨即扯著韁繩調轉方向。
據說那座佛塔的塔尖上原來有顆舍利子,後來舍利子被偷了,老西域王覺得是守塔的喇嘛監守自盜,於是下令將所有的喇嘛都抓了嚴刑拷打。
但是直到最後也沒審出什麼線索來,於是大怒之下將所有喇嘛都殺了。
從那以後佛塔便廢棄了,後來有人傳聞說那佛塔一到晚上便有冤魂哀嚎,百姓們嚇得都不敢靠近,原本住在那附近的人家也都陸陸續續搬走了。
喬四不信鬼神,白撿了一處好地方,站到塔頂上,幾乎能看遍整個王都的全貌。
入塔的時候穆溪知細細打量了一下,覺得喬四真是個不可多得的人才。
高塔本身是全木質結構,但是喬四竟然在裡層悄悄的壘上了的磚牆,看厚度,別說撞門木了,就算石機來了也能低檔。
最妙的是,牆體上還留了弓弩口,每個弓弩口的下方都放著兩個大箱子,一個裡邊滿滿的全部裝著弓弩,另一個裝著火銃和火藥。
穆溪知由衷的感嘆道:“喬老闆是真有錢。”
“嗐,讓主子見笑了。在敵國蒐集情報這種差事,隨時都有暴露的風險。我孤身一人自是無牽無掛,腦袋掉了不過碗大個疤,十八年後又是一條好漢。但是我手下的兄弟有不少都是拖家帶口的,人家替我賣命,我總得給他們留條後路。”
喬四引著穆溪知上樓,“這上面有糧有水,堅持個把月都沒問題,主子就安心等援軍過來,今日就且看豪格那個老賊站在外邊怎麼抓耳撓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