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溪知:“……”
他都那般盡力隱藏了,竟然還是被這家夥發現了?
熱潮湧上來,他被那雙有力的大手翻過身。
穆溪知額頭抵著軟枕,纖細的腰身塌下去,蝴蝶骨繃起漂亮的線條時,忍不住低聲道:“殷無殤,你是我肚子裡的蛔蟲麼?”
耳邊落下一聲低笑:“相爺,你這個形容不大貼切啊。”
穆溪知:“……”
這種時候他就不該跟某人說話。
很快,他的肩背就滲出了一層細密的汗珠,被子滑落在一旁,腰上搭著某人的寢衣,華麗的黑色錦緞裡晃動著一截晃眼的白。
穆溪知有些難耐地咬住了自己冷月般的腕骨。
但隨即就被人一把拽開,然後一隻大手便覆上他的手背,骨節分明的手指穿插進他的指縫時打了下滑,緊跟著又再次抓住他的手,將一截結實的小臂貼到他的嘴邊:“想咬就咬我。”
穆溪知毫不客氣地張嘴叼住,眯著鳳眸皺起眉。
遠山般的眉皺了許久,那潮濕的眼睫才突然顫了一下,下一刻,那雙好看的鳳眸裡便瞬間漫上來一層薄薄的水霧。
幾息之後,他急喘了兩聲,又轉過頭急急的尋到殷無殤的唇深深的吻了上去。
……
雲消雨歇時,被子再一次被弄得混亂,但穆溪知這會兒已經沒有任何精神頭去管了。
他閉著眼睛喘氣,已經累得半根手指都懶得抬。
睏意終於排山倒海般襲來,迷迷糊糊間,他聽見殷無殤起身,聽見殷無殤低聲吩咐傳熱水……
至於後來殷無殤何時回來,以及給他擦身的事,就全都模糊不清了。
雨下了一夜,等穆溪知醒來的時候,外頭早已經放晴。
他看了看身側空空的枕頭,撐著痠疼起身。
剛穿好衣裳,便看見李忠端著淨面的水盆進來,笑著道:“相爺,您今日氣色好。”
想到昨夜的事,穆溪知默了片刻,沒接他的話,轉而問:“皇上今日沒去上朝嗎?”
李忠道:“回相爺,皇上已經下朝回來了,此刻正在院中練劍,就等著相爺醒來一起用午膳呢。”
穆溪知:“……”
原來已經是這個時辰了,怪不得外面的日光那麼亮。
同時他也終於明白了兩件事:
殷無殤的體力似乎比他想象中還要強悍許多。
從前在榻上殷無殤應該是從來都沒有盡興過。
他把手伸進水盆裡,一邊洗手一邊狀似無意的問:“那皇上是什麼時辰起的?”
李忠回答:“醜時三刻。”
他又問:“那皇上在早朝上沒打瞌睡嗎?”
就睡了一個時辰,恐怕坐在龍椅上都得睡著吧。
李忠卻說:“自然沒有,皇上早就習慣了。”
穆溪知側眸,似有不解的問:“習慣了?”
李忠似是頓了一下,才道:“在相爺您回來之前那三年裡,皇上每晚基本都是如昨夜一樣,子時歇下,醜時便起,有時能睡一會兒,有時只是躺著歇一陣,但是從來都沒誤過早朝,更沒在早朝上打過瞌睡。”
“……”
穆溪知沒再說話,只覺得心裡泛起一層淺淺的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