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版一眼的,竟然連殷無殤一個字都沒提。
醒來這半日,人人都一副避之不及的樣子,彷彿“殷無殤”這三個字在他面前成了什麼禁忌一般。
穆懷如此,徐順如此,現在連楚玉也是如此。
穆溪知輕咳了一聲,只好直接問:“那皇上最近如何?”
話音未落,眾人的目光便齊刷刷地對準了他。
穆溪知失笑,道:“你們不用這般如臨大敵,我已經為他死過一次,不會再為他死第二次,我只是隨口問問罷了。”
穆懷硬邦邦的道:“殿下問他做什麼,人家現在可是開疆拓土的曠世明君,正春風得意著呢。”
徐順也在旁幫腔道:“是啊主子,您現在最重要的就是好好調養身子,別的什麼事都不要想。”
就連崔太醫也慢吞吞的道:“相爺,您現在最忌諱的就是憂慮多思。”
穆溪知:“……”
他只是打聽一句那人而已。
還有這稱呼亂的。
“我現在是無官一身輕,以後你們就統一稱呼我一聲公子吧。”
說著沖穆懷道:“你現在是一城太守了,就別在這兒杵著了,趕緊忙去吧。”
穆懷道:“公務有靈心和靈意就行了,我要留在這裡保護您。”
穆溪知嘖了一聲,笑著道:“現在天下太平,我又住在這皇……太守府裡,有什麼需要你保護的?我這兒有徐順伺候著就行了,你若是閑著沒事,就去練練功,別當了官再把武功給懈怠了。還有楚玉姑姑也是,都該忙什麼忙什麼去吧。崔太醫請再留一下,跟我詳細說說,接下來我需要怎麼調養才能長命百歲。”
眾人:“……”
穆懷和楚玉面面相覷了一眼,然後不情不願的離開了。
穆溪知隨後又將徐順也支出去泡茶了,才看向崔太醫,問道:“皇上沒有為難您的家裡人吧?”
其他人都是一個人吃飽全家不餓,只有崔太醫身後還有一大家子人。
“多謝公子惦念,老朽家中一切都好。皇上雖然因為我們大家隱瞞了您的病情很生氣,卻沒有真的降罪,只是將我們這些人驅逐出京,沒有遷怒任何人。”
崔太醫抬手捋了捋花白的胡須,皺紋交錯的臉上還帶著一絲與有榮焉的微笑:“前日老朽收到家書,犬子前幾日剛被提成了太醫院監正。”
穆溪知輕輕頷首,也笑著道:“那恭喜崔太醫了。”
崔太醫忙道:“都是託公子的福。”
徐順剛好端著茶回來,穆溪知接過抿了一口:“我只是提了一嘴,能坐上監正的位置,還得是貴公子醫術高絕,皇上慧眼識珠。”
崔太醫想說一句“公子謬贊了”,又覺得不妥,因為後面那句是誇皇上的,於是一時沒能找到合適的話來接。
於是兩人一時間都沒再說話,只有茶盞杯碟相碰的聲音。
半晌之後,崔太醫終於忍不住道:“公子,您若想問什麼,就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