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溪知輕嗤一聲,道:“恐怕她喜歡的不是這京都的風貌,而是皇上您吧?”
殷無殤驀地一怔,面上頓時有種被看穿了的窘迫,但是不等他說話,穆溪知已經轉身走出了內間,站在門口對守在外邊的李忠道:“李公公,你去告訴甲一,就說是我的吩咐,讓他帶人去皇家別禦案,把那個南疆醫女給我拿了關進詔獄,嚴加審問。”
李忠微微一怔,隨即立刻道:“是,奴才立刻就去。”
隨後眼神有些同情地朝屋裡看了一眼,轉身匆匆地去了。
徐順剛在門外也聽到了全程,知道這兩位主子此刻心情應該都不大好,現在往跟前湊肯定要倒黴。
於是小心翼翼地道:“主子,小的方才見外頭菊花開的正好,不如我去採點來,給您和皇上煮兩盞菊花茶吧?”
菊花茶能消火,他還能借機躲會兒,免得被殃及池魚。
可巧這時候一個年輕的小弟子走過來,恭敬的道:“貴客,晚膳已經備好了,谷主讓我來問您,是將善桌擺在廳堂,還是擺在內間?”
穆溪知微微笑了笑,溫聲道:“谷主那邊已經完忙了嗎?”
小弟子回答道:“谷主還有兩個重症患者,說是讓顧客先用膳,不用等他。”
穆溪知點了點頭:“勞煩將善桌擺在廳堂便可。”
徐順朝屋裡快速瞄了一眼,小小聲地:“主子,您不同皇上一起用膳嗎?”
皇上的身子不能久坐,廳堂裡只有椅子沒有床榻,若是將膳桌擺在廳堂,那皇上肯定是不能去的。
原本見相爺那般緊張皇上,還以為相爺定是要親手給皇上喂飯的,可是現在這……
穆溪知淡淡地看了徐順一眼,道:“人家有的是人惦記,用不著你瞎操心。你主子我已經一整天沒好好吃飯了,也不知道巫恒大師給咱們準備了什麼好吃的……”
徐順目瞪口呆地看著自己主子目不斜視地往廳堂走去。
內間門開著,隔著好幾丈的距離,徐順都能感覺到裡面唰唰地往外彌漫出一股股森森的寒氣……
隨後回來的李忠自然也感覺到了,徐順立刻將人拉到一旁小聲而簡短地說了下情況,然後愁眉苦臉地嘆了口氣,道:“師父,我剛才已經盡力勸過了,可相爺的脾氣你也知道,根本沒啥用。”
李忠望著相爺已經走遠的清冷背影,一陣頭疼。
他心累的抬了抬手,“皇上這邊有我呢,你快去跟上去伺候相爺吧。”
這才剛和好幾天那,又鬧。
都說小別勝新婚,結果這倆人一別三年,見面就掐……
站在門口深呼吸了兩口,李忠才硬著頭皮走進去,臉上帶著一貫的笑容,語氣平常地道:“皇上,巫恒大師說您現在腸胃還沒徹底恢複,許多不易克化的東西您都不能吃,相爺定是不想讓您幹看著,這才不讓將膳桌擺進來的。”
殷無殤聽完冰著臉冷哼了一聲:“他說的話朕都聽見了,你不必為他遮掩。”
李忠心裡叫苦,臉上還得帶著笑,又道:“奴才剛才路過膳房的時候看那山藥粥不錯,要不要給您盛一碗過來嘗嘗?”
殷無殤冷著臉閉上眼睛:“不吃。”
李忠:“……”
這可咋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