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包紮的時候已經不流血了,不用想也知道是因為什麼折騰的。
穆溪知心裡氣得冷笑,傷成這副德行還要折騰,他真是低估了這男人骨子裡那點獸性了。
他故意忽視掉對方眼底的不安和緊張,像是有些心不在焉的問:“什麼時辰了?”
殷無殤微微怔了下,隨即回答:“快到午時了。”
穆溪知打了個呵欠,掩口的動作都牽引出身體的痠疼,全身的骨頭都酸軟得像是散了架一樣。
“都這個時辰了,難怪有點餓。”
昨晚他連晚膳都沒用,又是驚嚇又是心疼,最後又被折騰到淩晨……
想想就氣。
殷無殤目光一眨不眨地注視著他的臉,觀察著他的神色,試探道:“李忠熬了粟米粥,或者你想吃什麼,告訴我,我讓李忠這就去找人做。”
穆溪知微微蹙眉,像是忽然想起什麼,“徐順呢?有沒有來過?”
殷無殤頓時露出警惕的表情:“你找徐順幹什麼?”
是要走嗎?
穆溪知撫了撫額頭,“昨晚回來的時候,我以為谷裡來了刺客,就讓他帶著小殿下藏在谷口等我派人去接他……但是我竟給忘了。”
都是被殷無殤這個混蛋給鬧的。
殷無殤抓住了重點,蹙眉問:“小殿下?哪個小殿下?”
穆溪知涼涼的看了他一眼,道:“怎麼,除了殷少恆,陛下還有別的皇子嗎?”
殷無殤:“……”
“沒有,絕對沒有。”
提起這事穆溪知就氣不打一處來:“你既然養了那個孩子,那就上點心好好養,你把人丟在別院跟那幾條毒蛇放在一起是什麼意思?”
“……”
殷無殤:“毒蛇?你是指夏箏?”
穆溪知冷笑:“看來是真的清醒了,不但名字記得清楚,還叫得這麼親熱。”
殷無殤:“我沒有……我不是……”
穆溪知皺眉打斷他的話,頤指氣使的道:“你馬上派人去看看,甲二那個棒槌有沒有把人帶進來。”
殷無殤:“好。”
然後立刻轉身大聲向李忠傳達的了相爺的話。
穆溪知眉頭微微舒展了一下,又道:“你把我的衣裳拿過來,我要沐浴。”
殷無殤又“嗯”了一聲,隨即轉身去木箱裡翻找出一套自己的寢衣遞給他:“你那套髒了,不能穿了。你先穿我的,一會兒我再叫人給你送套幹淨的過來。”
說完將腳邊那團被撕成一團破布的白色錦袍往旁邊踢了踢。
穆溪知看著他,漆黑的眼底滲出一層嘲諷的冷笑:“我看還是別送了,免得皇上一個不高興再給我撕了,平白糟蹋了那些好衣裳。”
殷無殤:“……我不是故意的。”
穆溪知眉眼未抬,不搭理他。
“我昨晚是被藥癮磨得腦袋不清楚,真的不是有意的。”
穆溪知依舊板著臉不為所動。
“我錯了,你原諒我這一次好不好?”
穆溪知看到對方低眉順眼的模樣,心頭的火氣終於消退了幾份,但也沒說原諒,只是伸手接過了寢衣披在身上,然後便將雙腿垂在榻邊準備站起來。
結果一隻腳剛落在地上,他就感到身上某個不可言說的部位襲來一陣猝不及防的疼,雙腿也酸軟的使不上力氣,人直接踉蹌了一下,差點跪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