甲一手指一動彈出顆石子,直接打中了對方的啞xue。
穆溪知:“……”
此地無銀三百兩。
但他也知甲一是好意,擔心夏箏再說出什麼令他難堪的話來。
夏箏這一招,顯然是在賭命,估計也是問不出什麼了。
早知如此,就不該來這一趟。
還是將殷無殤給迷暈了才跑出來的。
穆溪知氣得有些上頭,離開之前直接對負責看守別院的中郎將吩咐道:“將這個別院一把火燒了。”
中郎將驀地瞪大眼睛,以為自己聽錯了:“你、你說什麼?”
甲一立刻沉聲喝道:“活膩了麼,怎麼跟相爺說話呢?”
“相、相爺?”
中郎將新上任不久,根本不認識穆溪知,更沒有機會接觸到朝中的大員。
但耳聞還是有的,據說自從三年前那位穆相過世之後,丞相的位置就一直空著,也沒聽說哪位大人榮升相位啊。
難道是他在別院這邊兒待久了,訊息閉塞,已經不知道朝中局勢了?
想到這裡不禁頓時汗出如漿,單膝跪地:“屬下有眼不識泰山,無心冒犯,不知是相爺駕臨,還望相爺海涵。可是這別院是皇家聖地……若無聖旨,屬下實在不敢隨便焚燒啊。”
穆溪知見這位中郎將年輕面生,不認識自己也正常,不敢服從他的命令也能理解。
抬手示意對方起來,然後轉身對甲一道:“既如此就別為難他了,讓你的人親自動動手吧。”
甲一自然唯命是從:“屬下遵命。只是,那這別院的裡人如何處置?”
指的自然是謝懷笙、錦陽郡主和夏箏。
穆溪知沉吟了一下,道:“將錦陽郡主找個尼姑庵安置,剩下那兩個就不用管了。”
謝懷笙和夏箏聯手加害當今皇上,僅僅這一項罪名就夠淩遲處死誅九族了。
留下錦陽一命,已經是最大的寬容。
“還有,”
穆溪知又補充道:“一定要控制好不能讓火勢蔓延到別處,另外,將這裡所有的守衛都帶到神醫谷谷口,看看有無人中毒。”
甲一躬身道:“屬下明白。”
說完便轉身吹出一聲類似鳥鳴的口哨,立刻有幾個黑衣人齊刷刷落到跟前,甲一壓著聲音簡明扼要的將穆溪知的命令傳達下去。
見穆溪知朝馬車走去,那年輕的中郎將才湊上前來,問道:“甲統領,相爺說剩下的兩個不管,是什麼意思啊?”
甲一眼神淡淡的掃了他一眼:“就是連同別院一起燒了。”
中郎將:“……”
那不就是火煉活人?
他猛地回頭看向那位白衣飄然的相爺,後背驀地冰涼。
即便他這種刀刃上討生活的人,也覺得有點太可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