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無殤低頭給他將淩亂的衣裳整理好,又將他亂糟糟的頭發用手指梳理了一番。
直到穆溪知的衣著形貌看不出任何異常,殷無殤才牽著他的手走下馬車。
兩人走進山洞的時候,穆溪知看到直挺挺跪在過道上的李忠,心下頓時明白這是被罰跪了。
斜眸瞥了身側的人一眼,笑著道:“李公公,午膳備好了嗎?”
李忠看了殷無殤一眼,沒敢起來,跪著回答道:“回相爺,已經備好了,隨時可以傳膳。”
穆溪知道:“剛好我跟皇上都餓了,那就趕緊起來去傳膳吧。”
李忠悄悄覷了自家主子一眼,見皇上看都沒看他,心下了然,這是被相爺給哄消氣了。
這才雙腿麻木的站了起來:“是是,奴才這就去。”
穆溪知又道:“皇上藥還沒喝吧,待會兒一併端進來吧。”
“奴才遵囑。”
李忠嘴裡答應著,一邊很狗腿的道:“現在冰雪融化,山洞地面濕滑,相爺您小心足下。”
殷無殤冷著臉哼了一聲:“溪知,這奴才送你得了。”
穆溪知笑出聲。
兩人用過午膳,又催著殷無殤吃過了藥,穆溪知等了又等,也不見殷無殤詢問別院的事。
實在憋不住了,只好自己主動提起:“那個,殷無殤……”
殷無殤抬眸看他:“怎麼?”
穆溪知蜷了下手指:“就是,那個夏箏的事……”
殷無殤倏地皺眉:“你想說什麼,又想讓我犧牲色·相去換取訊息?”
穆溪知:“……”
噗——
心裡原本還有點緊張,結果被殷無殤一句話直接破防。
白皙的手指捏著茶盞轉了半圈,勾著唇角道:“就算你想犧牲也沒機會了。”
殷無殤聞言蹙起的墨眉微微松緩,挑起眉尖:“怎麼說?”
穆溪知垂眸看著茶盞,語氣隨意淡然的道:“因為我已經把她和謝懷笙,連同你那個院子一起燒了,所以你的那點色·相,只能犧牲在我這裡了。”
話音落下,他才抬起鳳眸看向對方的眼睛:“殷無殤,我自作主張毀了你的皇家別院,你會怪我嗎?”
“燒了就燒了,一個院子而已。”
殷無殤定定瞧著他:“只是那個夏箏,你是先殺後焚,還是活著就焚了?”
穆溪知實話實說:“活焚。兩個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