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無殤被咬了,不但沒惱反而笑得很開心,沒話找話道逗道:“這麼愛咬人,你不會真的是隻男狐貍精吧?”
穆溪知徒然聽到這樣荒誕又驚悚的問題,臉上的表情半點都沒變,只是淡淡的瞥了他一眼。
殷無殤十分確定,那就是看傻子的眼神。
就這麼嬉鬧著,一下午很快過去,但堆積的摺子卻沒有批完。
用過晚膳,殷無殤再次非常自覺的去溫泉裡泡了一陣,然後又繼續看摺子。
雖然殷無殤嘴上沒說,表面也看不出什麼,但穆溪知從他那蒼白的臉色和額頭深處的冷汗看得出,殷無殤的藥癮已經開始發作了。
但是時間已經比前幾天推遲了很多,疼痛的症狀似乎也在減輕,至少還能挺著批摺子。
這是好現象。
只是看著殷無殤死撐的模樣,他心裡忍不住泛疼,於是脫了外袍主朝殷無殤貼過去,軟聲道:“好冷啊。”
殷無殤垂眸看著像只貓兒一樣往自己懷裡鑽的人,捏著奏摺的手指僵了僵,道:“那你先蓋上被子,我再叫李忠燒幾個炭盆端進來。”
“巫恒大師白日裡不都說了麼,現在這個時節不宜再點炭盆了。”
穆溪知往他懷裡拱了拱:“殷無殤,你身上比炭盆暖和,你抱著我唄。”
殷無殤喉結滾動了一下:“我摺子還沒批完呢。”
“那你抱著我,我幫你批啊。”
“……“
“到底抱不抱啊?”
“……”
“不抱我可生氣了啊。”
殷無殤:“幼稚,抱抱抱,我抱你還不行嗎?”
穆溪知的腰身很軟,抱起來很舒服,殷無殤拿了個枕頭靠在身後,讓穆溪知坐在自己的身前,又拽過棉被圍在他的腰際,將兩人裹在一起。
穆溪知靠著身後暖烘烘的肉墊,一封一封的看摺子,燭火搖曳,氣氛安靜又和諧。
可是沒過多久,穆溪知便感覺到身後的胸膛逐漸發燙,耳邊的呼吸也沉了許多。
但是想到殷無殤的白日裡的那些話,便假裝什麼也不知道,繼續批奏摺。
但是沒過一會兒,殷無殤就被體內的那股燥熱鬧得有些受不住了,他看了一圈,嗓音低啞的道:“我去如廁,你先自己待會兒。”
說完就披上外袍從石榻下去了,徑直朝帷幔外頭走去。
他一走,穆溪知便放下了摺子,靠在枕頭上望著晃動的帷幔幽幽的嘆了口氣,真不知道要拿這頭犟驢怎麼辦。
過了好半晌,殷無殤才裹挾著一身潮濕的寒氣挑開帷幔回來。
穆溪知假裝端起摺子,等人走近了才往前讓了讓,給自己的身後留出一個人的位置來。
殷無殤:“?”
見他站在榻前沒動,穆溪知神態自然的拍了拍身後的位置,“趕緊上來,你一走我這後背就涼颼颼的。”
殷無殤便笑出聲來,“你這是把我當湯婆子當上癮了啊。”
穆溪知這才抬起眼睛,神情傲慢的道:“我勞心費神的替你批摺子,讓你給我暖個被窩你還不樂意了?”
“樂意。”
殷無殤脫掉外袍,掀開被子上去,伸手一把將人撈進懷裡。
穆溪知被扯得猝不及防,手腕一抖摺子直接點到了地上。
他伸手去揀,手腕卻被殷無殤給握住了,將他整個人嚴嚴實實的抱在懷裡,然後偏頭親了親他的眼睛,“摺子明日再看,你現在的任務是陪你夫君睡覺。”
穆溪知:“……”
這出去一趟是被鬼上身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