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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成陰陽帝啦?

沒人料到他自己跑出來光速滑跪,態度還如此誠懇,崇山明的粉絲就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逐漸沒人說這件事了。

薛簡醒著就想抽煙,姑且算解決完以後,抓緊閉上了眼睛。

家裡已經沒有煙了,剛才那是最後一根。

薛簡把手機鈴聲調到最低,塞到了床縫裡,昏天黑地的睡了過去。

等他被空蕩的肚子叫醒的時候,殊不知外面的世界已經翻天覆地。

這回真上熱搜了。

薛簡說去給崇大少當狗

薛簡陰陽帝

薛簡身世

齊刷刷的詞條,看的人心髒疼。

他用三分鐘理清了來龍去脈,首先是某個粉絲,把薛簡發在群裡的話截圖發了出去,配文:“是是是,崇少爺最高貴了,我們怎麼敢惹,笑死,正主帶頭窩囊,粉十八線是我的罪過。”

這條被營銷號瘋狂傳播,被崇山明的粉絲看到以後,定義為陰陽,繼續加快了收集薛簡黑料的動作。

在兩個小時以後,成功上了熱搜。

薛簡點進那條薛簡身世的詞條,不出意外,看到的是他剛出道的時候,參加的那個訪談類綜藝。

當時他連娛樂圈是什麼概念都沒有,人家讓他幹什麼就幹什麼,唇紅齒白的坐在那裡,像個不諳世事的漂亮傻子。

嘉賓被主持人引導著說自己名字的來源或者意義,氛圍很愉快輕松,其實也未必是真的,不過都是人精,知道說什麼才有噱頭,有的很感人,有的逗的觀眾哈哈大笑。

眨眼就到了薛簡,如果是今天的他,隨口就能編出來一句不鹹不淡,不痛不癢的敷衍過去,“哦,我的名字取自道德經,大道至簡,行穩致遠,可能是希望我做一個看起來平平無奇但是對得起自己的人。”

或者俏皮一點兒,“長輩起名字起的太累了,就說簡單點吧簡單點吧,所以就叫薛簡了。”

但是他當時大腦一片空白,抿了抿嘴唇以後照實說了出來,“因為…院長是在雪裡撿到我的,所以就叫薛簡。”

在場的人都愣住了,主持人卻不會錯過這個挖料的機會,“原來你是孤兒,那是為什麼想成為演員的呢?”

薛簡當時就是個邊緣人,根本沒有什麼提前拍的臺本給他對,被這麼問,直接結巴了起來。

“…就是…”

他再傻也知道不能說,因為交了個男朋友,他開了一家娛樂公司,把我簽了以後,我就去演戲了啊。

薛簡深吸了一口氣,說了句也算心裡話的心裡話,“聽說賺的多。”

那主持人經驗老道,不動聲色的引導著薛簡不停的吐露心聲,薛簡自認為是誠懇,放在別人的耳朵裡就變了味道。

那些親身的經歷都成了賣慘,每次黑子辱罵他的時候,都不忘了把這個採訪帶著,好進一步佐證他十八歲的時候就心機深沉。

薛簡其實很久不太明白,為什麼他說自己小時候從來沒吃過糖,這件事會成為他賣慘的鐵證。

不過後來就明白了,人總是隻能想象自己認知以內的事。

他們沒接觸過的世界,就是不存在的。

在娛樂圈裡摸爬滾打了五年,什麼風浪都見過了,人心鬼蜮看的比戲裡還多,薛簡明白了為什麼,也早就學會了對自己的私事閉口不談,卻仍然對那條訪談感到厭煩。

那不能算是訪談,只是一群經驗老道的所謂前輩,對著一個涉世未深的孩子,一場酣暢淋漓的扒皮。

皮扒開了,就如同嗜血的蠅子,撲上他的血肉。

討厭的事還是發生了,薛簡煩躁的用被子矇住了頭,半晌又坐起來,在他那堆積成山的煙灰缸裡翻找著還能抽兩三口的煙屁股。

翻了一會兒自己又嫌惡心,起來洗了個手,裹上毯子站在窗前。

他到現在才遲鈍的反應了過來,鬧得這麼大,崇山明那邊估計也看見了。

“靠。”

薛簡沒忍住在心裡罵了一句髒話,這都什麼事啊。

不會不讓他演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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