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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天啊

現在長大了才發現,原來不會好了。

薛簡從前總是盡量的把事情的糟糕歸因於外部,他被父母拋棄成了孤兒,不是他的錯,他在孤兒院裡被排擠欺負,不是他的錯,他因為哮喘被養父母退貨,不是他的錯。

可是他過不好這一生,好像是他的錯。

薛簡蹲在臺階上泣不成聲。

厲文謙未必是薛簡喜歡的型別,可是他出現的時機太恰到好處。

寒冬,燈紅酒綠,喪家之犬。

他都不用說什麼多餘的話,只是輕輕遞上一方手帕,薛簡就會淪陷。

他在附近給薛簡開了一間房,買了很多零食和飲料,和房卡一起給他,告訴他想住多久都可以,想要一份工作,也可以去找他。

幾天後,薛簡出現在他的公司,厲文謙用盡了溢美之詞來稱贊他的容貌,幾句輕飄飄的心疼就讓薛簡被哄的暈頭轉向。

那時薛簡對自己的取向還很迷茫,他似乎對男生也有感覺,但是對女生也不是沒有過沖動。

他不知道什麼是喜歡,什麼是愛情。

厲文謙說自己不會逼他選擇,會給足他時間。

他白天帶薛簡去遊樂園,晚上帶他去高檔餐廳,週末帶他從飛機轉到遊輪,順便為他構築一些明星夢,糖衣炮彈下,薛簡沒有猶豫太久。

厲文謙找老師教薛簡唱歌,讓他學表演,薛簡在這場夢境裡越陷越深,厚厚的合同看都沒看一眼就直接簽下。

遇到厲文謙的那天,變成了他的生日。

厲文謙說,以那天為起點,往日鏽跡斑斑,來日錦繡萬千。

薛簡其實脾氣不算好,性子也有點冷,但是厲文謙對他太好了,他總是覺得無以為報。

薛簡拍戲熬一個通宵,下了戲直接趕回家裡,給厲文謙煲湯,像條哈巴狗一樣圍著他打轉,把自己的全部都獻給他。

他趴著用牙齒在手臂上咬出細細密密的一排牙印,然後說不疼。

薛簡的臉皮很薄,不會說那種,我好喜歡你,我愛你這樣的話,只會對厲文謙說,我會給你賺很多錢。

連厲文謙都感嘆過,薛簡,你好會愛人。

薛簡以為自己是被愛的,所以他就此羽翼豐滿,他的每一根羽毛都輕盈,每一次展翅都無顧忌。

可是他飛得太快了。

厲文謙大概也沒想到,那部小成本的文藝片,能被薛簡演的那麼好。

入行兩年不到,就拿到了最佳男主角的提名,他發現,原來薛簡真的是天才。

《少年渡鴉》於薛簡,是無法複刻的。

薛簡再遇不到那樣病態瘋魔的角色,再也回不到當年那個纖細脆弱又傲然的姿態,再也演不了17歲的少年。

說不清是厲文謙忽然開始變了,還是薛簡終於長大,長大到足以看清楚他的偽裝,過往的一切像是驟然撕裂在他的眼前。

那些事太不堪,經不起一點回想。

但薛簡沒有被往事困住,他只是還沒能積攢夠破開囹圄的力量。

沉默一直持續到車子開回民宿,薛簡的笑容忽然又燦爛了起來。

他開啟手機,對著那些陳詞濫調回了四個字,去你大爺。

幾個人剛走到門口,溫遐和邢曜就走了過來,崇山明看了薛簡一眼,朝著他們微微的搖了搖頭。

邢曜剛要說出口的話也嚥了回去,不解的眨巴了幾下眼睛。

“是要祝我生日快樂嗎。”薛簡忽然開口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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