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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什麼都不在意

“早知道你要哭,就不告訴你了。”

“我只是有些…連他都知道你曾經得過哮喘,知道你的肺不好,我卻不知道。”

薛簡被氣到冒出了熱汗的後背,轟的一下涼了,“崇哥…”

他結結巴巴道,“他怎麼會知道?我…我已經痊癒了啊…為什麼…他為什麼要告訴你,我早就…早就治好了,十歲…七歲就好了,我不會再得哮喘了,他為什麼告訴你…”

薛簡本來將落未落的眼淚一下子落了出來。

這是他第一次在崇山明面前哭。

在劇情之外。

哮喘這兩個字,像是戳到了他的痛處。

薛簡的情緒從來沒這麼激烈過。

他都寧願厲文謙跑去和崇山明講,他在床上如何如何。

他寧願厲文謙這樣羞辱他,也不想讓崇山明知道,他曾經生過一場已經痊癒了的病。

“寶寶?”

崇山明的眉眼中閃過一些不知所措,他不知道該說什麼,只能靜靜的看著他。

崇山明誤會了。

厲文謙並不知道薛簡得過哮喘,他並沒有知道的這麼具體,薛簡不曾對任何人說過。

舊事重提,薛簡像又一次被拉回到了那個時光裡。

有弟弟整夜的哭鬧,養父母模糊咒罵的聲音,還有那個冬夜,積滿了白雪的臺階。

他一點點的掃掉積雪,然後坐在上頭,捂著嘴一下下的咳嗽,不停的把冷冽的氣息吸進肺裡,嗆的胸口越來越痛。

敞開心懷並不容易的,真的。

他沒有蠢到一點點微末的感動就深陷其中。

他之所以會相信自己被愛,是因為他們真的愛過。

也許從那個時候開始,薛簡就被一個念頭打上了烙印。

凡所愛,必有條件。

對於他來說,愛是波動的,是隨著自變數的變化而被影響的函式值。

被愛永遠都不是一個永恆的事情,它只是在某個階段內,暫時存續的狀態。

經不起任何風吹草動的變化,經不起任何比較,試探。

“薛簡。”

崇山明叫了他三聲,薛簡才回過神來,抬起手背狠狠地擦著眼睛。

“沒…沒事。”

他渾身上下都被羞恥感包裹,只是站在這裡,就彷彿自己是一個罪犯,正被押送著當街遊行。

人懷揣著不配得感,就如同裸身穿行鬧市。

身上所有的斤兩都被看的一清二楚,容不得藏起或放下。

“病歷而已,又不是案底。”崇山明忽然吐出這麼一句,熟悉的風格,讓薛簡不知道是該哭還是該笑。

“你什麼都不在意。”薛簡想要笑,勾起了唇,卻又帶了哭腔。

“也不是了。”崇山明想了想,“我在意這裡。”他抬手摸了摸薛簡胸腔的位置,指尖泛著些冷意,透過薄薄的襯衫,透進去,把他躁熱的地方全部平息。

薛簡癟了癟嘴,眨巴著眼睛道:“心髒?”

崇山明放下手,從他兜裡精準的翻出了他新買的煙,煙盒在手裡轉了幾圈,沒收的行雲流水。

“準確來講,是心肺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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