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大的時候,做什麼都不會認為自己有錯。
但只要失去過一回,往後的每一次動蕩,都會讓他想起一個詞,叫自食其果。
什麼自大,自我,全都頃刻間化為烏有,他覺得自己的前半生全都是罪責,連愛都是罪責。
極少低頭的崇山明徹底低頭了,聲音冷的厲害,“我保證讓你以後再也不用見到她了,可以了嗎。”
溫遐終於看了他一眼,“我說要封殺她了嗎?一上來就把人往死裡整,你可真夠狠的。”
崇山明覺得不可理喻。
誰逼的?
溫遐難得見他這樣,覺得怪有意思,心口的鬱氣散了散,正要說什麼,忽而門口傳來一陣嘈雜。
崇山明臉色一變,擠過人群沖了出去。
薛簡被纏住了。
這人跟蹤他好些日子了,像個泥鰍似的滑不溜丟,好不容易抓起來一次送到了派出所,關了沒幾天放出來,又繼續跟著。
薛簡在哪他在哪,只要是公開行程,都能見著他。
薛簡被他死死地抱住腿,神色不見太多慌亂,手掌抵著車身,試圖將他踢開。
大多數人在一旁看熱鬧,上百部手機舉在一起錄著,薛簡深吸了一口氣,垂手薅著男人的頭發,把他的頭拎了起來。
“行了,別演了。”
“我一腳就能把你那玩意踩斷,想試試看嗎。”
男人嘴唇哆嗦了幾下,忽而肩膀上傳來一道重擊,就這麼飛了出去。
崇山明收回了腳,站在薛簡面前,薛簡偷偷的把手上蹭到的髒東西在他的袖子上抹了抹,轉頭就上了車。
“看來你那個前任是非得進監獄才能消停了。”
崇山明啟動了車子,語氣也說不上多好。
這邊溫遐發癲,那邊肖易居然足足和薛簡抱了四秒,現在還有個厲文謙,破産以後人就瘋了,這輩子除了找人不停的騷擾薛簡,好像就沒別的事可做了。
想起薛簡的手抓了那個人的頭發,崇山明蹙著眉把車停在了路邊,從扶手箱裡翻出了濕巾來。
“手。”
薛簡的眸子泛著熒光,乖乖的把手伸了出去。
誰知道崇山明擦了又擦,擦完一張又擦一張,薛簡也開始煩了,“一會兒擦破皮了。”
他們倆前幾天剛吵了一架。
崇山明每天忙的腳不沾地,薛簡一年也接好幾部戲,聚少離多四個字很好的形容了他們這幾年。
那天好不容易都在家,剛做到一半,薛簡就累的睡著了。
崇山明洗完了澡回來,薛簡才轉醒,看出他不高興,又蹭了上來,結果崇山明剛親了幾下,看到身下人又睡過去了。
這回是徹底哄不好了。
薛簡覺得自己挺無辜的,他都累成那樣了,崇山明還死命的折騰他,身子骨都要散架了,睡著了就睡著了唄,他繼續做不就得了,又不耽誤。
他現在處在事業上升期,手上的獎項並不多,薛簡的目標是在三十五歲以前,拿到大滿貫。
他賺了那麼多錢,不還是全都拿來哄崇山明瞭,再貴的東西買給他,眼睛都不眨一下,鬧什麼脾氣。
薛簡將手抽回去,把座椅放平就開始閉目養神。
一路無言。
崇山明把車開到了他倆的度假別墅,薛簡迷糊著醒來,想說點兒什麼,結果崇山明什麼都沒說,冷著臉就下了車。
這公主…
薛簡脾氣也上來了,扭著頭回了屋。
他等崇山明進來,等到睡著了也沒見到人。
半夜時口幹舌燥的醒來,薛簡左右掃了掃,沒見到加濕器,這才想起來自己是在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