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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日的暖陽為北國蕭索的天地鑲上一層薄薄的金霜,抬頭仰望天空,一絲無雲的天光,有些刺眼。易昀揉了揉額頭,蹲下身子,單手抱膝,另一隻手無意識地揪扯著腳邊枯黃的野草。
“還想再呆一會兒?”
易昀沒有出聲,悶悶地點了點頭。她還不想走,圓圓下葬了,可易昀還不想接受回到家已沒有它的事實。風吹過,紮在臉上,有些生疼。好想哭,卻不想讓顏文清看到,只得把臉埋進膝蓋裡,易昀直接坐到了地上。
“嘿,小傻瓜,抬頭。”
“嗯?”
“有東西給你,抬頭看一下嘛!”
易昀趕緊抹了抹臉上的淚,從指縫間抬眼看向顏文清,發現她的指尖撚著一支小小的棕色玻璃瓶。
“這是?!”
“我想你會需要一個紀念。”顏文清的聲音出奇的溫柔,“所以昨晚等你睡著後,我悄悄去18樓取了一個小空瓶過來。你不會怨我打擾了它吧?”
怎麼會?易昀搖搖頭。眼眶忍不住又紅了,接過玻璃瓶的手不由自主地在發抖。
小小的瓶身躺在掌心,陽光照射下透露出溫熱的暖色,柔和了瓶內所盛之物原本慘白的色彩。
易昀彷彿又回到了十二年前,從高盛熙懷裡接過圓圓的那一刻,一個小小的生命沒有任何懷疑,就此託付到了她的手上。
“謝謝!”
“都說了別再跟我道謝。”
伸手擦幹了易昀臉上的淚痕,顏文清也盤腿坐到了地上。
“對有些人來說,在一隻狗身上寄託那麼多情感是一件很可笑的事。”易昀耷拉著腦袋,
“你別笑話我。”
“我怎麼會笑話你呢?”顏文清反問,“雖然我沒有經歷過太多陪伴,但我想圓圓是小昀很長一段時間以來,心靈的重要慰藉吧?”
“不僅重要,且是唯一。”易昀澀澀地回答,“它改造了我,讓我成為了一個更好的人。所以我對高盛熙好。大家總以為是我對高盛熙有恩,其實於我而言,是高盛熙和圓圓拯救了我,她們才是我的恩人。”
顏文清靜靜地聽著易昀講述內心的想法,外人對她們的關繫有太多自以為是的註解,易昀需要釋放和傾述,顏文清不願幹擾她的思路。
“圓圓這個名字是我對熙熙的承諾。因為第一眼看到還是奶狗的它時,小家夥瘦得皮包骨頭,命懸一線的樣子,一根刺一樣紮在我心上。這種感覺,對我來說太過神奇。要知道,在那之前的我,是親眼目睹過顧客不願將生病的小貓送去醫院就診,於是大庭廣眾下將小貓活活摔死,都無動於衷,沒有情緒波瀾的人。”
豆大的淚珠啪嗒啪嗒地砸在地上,咧嘴做出一個怪笑,
“我註定是要來贖這場罪的吧。”
“傻瓜,不要有這樣的想法。易昀是我見過最最善良的人。”
伸出手臂,抱住易昀,顏文清的心跟著她一起作痛。
“文清能理解我的難過嗎?”
在易昀額頭落下淺淺一吻,顏文清點點頭:
“能,放心。”
“圓圓過了十歲之後,我一直都有提醒自己要做好準備。這一天真的來時,才發現之前的心理建設其實都沒有用。情感上太多的不捨,我太難受了。”
易昀握緊了手掌,手心裡的玻璃瓶有了溫度,發著燙,好像有一股力量回傳給她,
“謝謝你,文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