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哥!”
在易昀看來,最不能容忍的就是對顏文清名譽的損傷。在她眼裡,顏文清是完美的存在。對她任何形式的傷害,都讓易昀難以接受,比天塌了還嚴重!
“你只管幫我打電話,聯絡好我要的人就可以了!李恩澤那混蛋跟我玩兒消失,你也不管我嗎?”
“我管,我管!誰說我不管你了!”
於鵬作為家裡最小的孩子,比他大哥小了十歲,比二哥小了五歲。和易昀相仿的年紀讓他倆結下了雖不是青梅竹馬的情義,卻也是彼此少小玩伴的厚重感情。年幼時,兩人在一起共同闖了不少調皮搗蛋的禍事。多少年過去了,於鵬都還能記得他倆爬樹翻牆;掏鳥窩;欺負別的小朋友;趴在院牆上朝院門外路過的汽車扔石子,砸水袋等等一系列壞事。
因為太愛胡鬧,於鵬被爺爺早早地抓進了部隊進行軍事化生活管理。再到後來直接被送出國留學,完成繁重的學業。早年無憂無慮的日子轉變成了教條規範化的生活軌跡,和易昀度過的童年時光,就成了這個大男人珍藏的兒時記憶。
於家這一輩三個孩子都是男生,對於從小就乖巧懂事,長得又可愛的易昀,他們一家人是很喜歡的。所以兩邊的長輩曾經還一度有過設想,透過於鵬和易昀兩人,讓兩家得以聯姻。只是沒想到,進入大學後,易昀像是變了一個人,不僅從外形氣質,乃至到性格喜好都發生了重大變化。最終易昀以高調出櫃的方式,宣告完成了她的成人禮。
易昀“出格”的行為雖然讓所有人都震驚得一時難以適應,卻反而大大增加了於鵬對這個女生的好感和欣賞。他尊重她的人格,更佩服她的勇氣。特別是像於家這樣世代官宦的家庭,每一個小孩兒的出生似乎都帶著使命,雖然享受著豐富的社會資源和福利,卻各有各的生不由己。做自己,有時候並不如想象中的那般容易。當大哥和二哥都甘於接受家裡的安排,或從政或經商,甚至連結婚的物件都是嚴格遵照門當戶對的標準,受命於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時,於鵬對獨立人格的追求,在易昀的刺激下更顯迫切。
好在作為小兒子的他得益於自己的排行,家裡人對於鵬沒有像兩個哥哥那般需要在外拋頭露面的要求。長輩們尊重他的決定,放任了他的自由發展。於是當李易兩家需要一個企業代理人時,於鵬欣然接受了李爸爸和易爸爸的邀請。這個位置作為李恩澤和易昀發展的後盾,既可以滿足於鵬自由發揮的期待,還能讓他為註定要經歷一番歷練的女孩兒撐起一方寧靜的歸宿之地,成為默默在背後支援她的那副隱性的翅膀。於鵬心甘情願地做這個近乎於大象般穩重卻又無聲的角色。
“小昀,你何必非要自己去西北呢?你要辦的事兒,我只消給大哥打個電話……”
“不!不要去麻煩他,我不想!”
自己有能力處理好的事情,易昀不喜歡去打擾不必要驚動的人。
“那好吧。你有別的需要,再跟我說就是了。”
長這麼大,經歷那麼多大大小小的事,易昀都可以獨立面對。她自信她能調動的資源,足以幫她平息這場只敢在網路上興風作浪的鬧劇。
連夜趕到了西北,第二天一清早,易昀就去了省政府的土地建設規劃局。迎接她的人早早接到了指示:有求必應。易昀沒花多少時間就拿到了自然保護區的區域圖,和政府批準的開發區規劃圖。
“開發區的具體位置是在我們這兒的一個地級市,您如果想要踩點證明兩塊地域沒有重合,並且拿到開發商合同,恐怕得委屈您親自下一趟現場了。”
接待易昀的秘書是一個姓張的禿頂戴眼鏡中年男人,唯唯諾諾的樣子,讓易昀不舒服,卻方便做事。
“我本來就打算去實地看一看,麻煩你準備車吧。謝謝!”
同一個地方,連續三個月都來,易昀總有一種絕不是巧合的感覺。果不其然,當她坐的小轎車開下省道,進入地級公路收費站時,看到那陽光下明晃晃刺人眼的地名標誌,易昀意識到這個地方正是上一次她媽媽來求玉牌的地方。
“張秘書,咱們這兒的玉是不是非常有名?”
“那是當然啦!葉禾玉以色澤亮純度高享譽天下。尤其是我們這兒的白玉,更是舉世無雙的瑰麗……”
張秘書還在誇獎著他們這兒的世界級特産,易昀臉上帶著禮貌的微笑,心裡已經翻江倒海,歷盡千帆了。
到了目的地,張秘書先帶易昀去當地政府,開發商的合同在那兒有備案。
進了鎮長秘書辦公室,沒等來訪的人開口,辦公桌後面的人像是見了熟人一般,熱情地向易昀招了招手:
“易董事,您怎麼也來了?上個月您母親來我們這兒給您挑的那塊玉,您喜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