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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2章 結交程紀

各人坐著挑選料子,不多久外面丫環傳進話來,外頭又送了許多料子來。謝老太太讓人盡數送了進來供各人挑選。

一時間滿屋子錦繡堆疊,絲光粼粼。老太太留了幾匹可心的,讓廖氏和張蓉蓉各挑了些去,又選了兩匹留給謝嶠,按例給各院送去些,一時竟有些不夠。

謝老太太高興,讓人立刻叫婆子進來裁衣,又道:“此商客厚道,下次制冬衣再可使他送些過來。”

寶璐記了下道:“待會我便讓人去傳話,讓他家主人冬時多運些過來。”

謝老太太道好,一時間又同屋裡的人商量樣式,這一天倒也說的興趣盎然。

又兩天,寶璐再去食肆,杏娘一早候著,見她過來忙道:“姑娘,程相公在上面等著說是要向姑娘道謝。”

寶璐笑道:“程兄當真客氣。”說罷,忙上樓去。

寶璐走進問茶間,屏風另一邊程紀早已候著,聽著門開忙站起來道:“沈姑娘。”

寶璐忙讓他坐下,這才進來坐在椅子上笑著道:“程兄這般客氣倒叫我十分不好意思了,你我二人相識雖短,但這段時日以來坦誠相見意氣相投,我早已當你如親人一般,程兄來我這裡亦如回家般不必這十分拘禮。”

程紀忙道:“沈姑娘待我真誠,我更加不可不守禮輕視沈姑娘。”

寶璐心道,程紀讀過書處事知禮,遂也不勉強他。

寶璐坐下還未喝茶便問:“程兄此去謝府如何?”

“多謝沈姑娘了,此批貨物一送進謝府竟大受謝府貴人喜愛,一時竟多銷了去。”

寶璐也高興,臉龐也添上了幾分真誠的喜悅:“那便好,此番我才安心,不致耽誤程兄生意。”

程紀的聲音此刻也帶上了幾分歡喜,道:“裡頭的貴人傳出話來,冬日的布料也多要些。”

寶璐忙道:“這秋日短,須臾便要備冬日的料子了,程兄不若趕緊回去備料,一來一回才不耽誤時候。”

程紀倒是說:“來回夔州不比我往滇南去,有些貨物也不必我親自前往。家中剛購了個絲綢作坊,我這兩次來往亦是為聯絡各地商戶,若談的攏日後直接按批運送來便是。況原料都是聯絡好固定會送來的,所以絲綢方面竟不必親自來往奔波,交代小廝回去便罷。”

寶璐聽了十分為他高興,這才想到自己本以為是替程兄銷貨,想不到是多此一舉了,遂道:“原以為是幫了程兄的忙,如今怕是害程兄沒了樣品還要另外送。”

程紀忙道:“沈姑娘言重了,沈姑娘確實是幫了我的大忙,我這次主要目的雖是聯絡各處商戶,但亦沿途檢視有無潛力的城。這兩日託沈姑娘的福,我在夔州城亦多有售賣,我思忖著是否需要在夔州賃個門面。”

寶璐不好意思道:“對此我不甚瞭解,也想不到夔州雖為往來要處各樣絲綢、茶葉皆少不了,沒想到竟也這般受歡迎。”

程紀笑道:“姑娘未曾走過貿易自然是不知的。我以往走貿易由夔州入蜀,帶著絲綢、茶葉透過滇往南或者往西面販賣,但蜀、滇歷來出絲綢、茶葉許多與我一同貿易的商客皆是在蜀、滇二地直接購買運往。”

“但我因早存了一份做絲綢坊的心,所以每每俱是帶著江南的絲綢前來,一來是貿易盈利,二來亦是開拓江南絲綢的銷路。人人都在夔州中轉做貿易,但絲綢皆是入蜀購買,而回來亦是貨物滿船亦是無絲綢入夔州。便是有蜀商客想到但單調做絲綢未免折本,我亦是因由沈姑娘的契機倒開啟了夔州城的銷路,而且由杭州出來水路沿線過來亦有需求之地。”

“我心中盤算明年竟好好經營絲綢坊,沿路供貨給沿途商戶便罷,一來水路順二來省力些三來也可照顧老母親,另外像夔州這些點也自己可以設點售賣。”

寶璐聽了覺得程紀實在是個做生意的人才,有遠見,幾年貿易下來早已對自己的生意有了規劃,這種方式類似於她所熟知的加盟店,而且統一供貨亦是能把握商品質量。

寶璐對他亦是佩服,贊嘆道:“程兄心中有宏圖,我不過是機緣巧合罷了,說到底還是程兄早有規劃。”

程紀忙道:“沈姑娘莫要妄自菲薄,沈姑娘已是程某生平難得一見的女中豪傑。我購絲綢坊亦因是吃了沈姑娘的菜思念家鄉才下定的決心,方才對夔州的一番設想亦是因著沈姑娘之故在夔州城銷路頗好萌生的。”

寶璐拍手道:“程兄為人穩重,必是有了十足的把握與充足實地考察才會得出這番結論,說到底還是程兄自己的能力。”

程紀忙道:“沈姑娘莫要如此說,我也不過是一步一步做事罷了。”

寶璐見程紀客氣,笑道:“我們也莫要互相客氣了。”

程紀也笑著道:“程某心中感激沈姑娘,未免激動了些。”

寶璐雖坐在屏風後卻也能想象到程紀此刻拘謹,只好按下那份客氣擺擺手道:“我心中雖也是感激程兄,但怕程兄又要同我客氣個不停,只好忍住不表,待日後有機會一併同程兄道謝。”

程紀本能道:“沈姑娘莫要客氣。”隨即一反應這不就如她所說又要客氣了嗎?遂又笑道:“沈姑娘如此,我亦不好見外,咱們就如日常朋友般便罷。”

寶璐笑著道:“程兄如此才是,不然叫我整日與你作揖客氣也好生心累。”

程紀聽著寶璐這般自然同他說笑,已然將他當做真正的朋友般,心中著實歡喜,只是控著情緒不敢表露,穩著聲道:“我此次前來一是為了感謝姑娘,二是與姑娘知會一聲,下月孫大人設宴,邀我與範哥前去。孫大人我之前便已接觸過兩次,為人有些喜佔小便宜但不失大節,是個可攀交之人。”

寶璐一算下月便只有十來日了,便道:“程兄辦事我自然是放心的,但是範哥為人忠厚不善這些場面,屆時還望程兄多多照顧,另外這些來往所需銀兩程兄盡管說便罷,咱們雖是朋友卻不能叫程兄吃虧了。”

程紀微微一笑道:“朋友之交重情輕錢財,沈姑娘若是執著於此未免太看不起程某了。”

寶璐知古人向來是金錢如糞土,她常看古代話本中,某某有識之士見窮酸秀才沒錢考試,封銀多少供以讀書,那窮酸秀才也是輕輕的收下銀兩放到一邊,照舊談論些詩書,以示重義輕財,程紀如今雖然做起了貿易卻也是讀過書的,未免改不了這般習性,她遂也先不說這些。

二人又坐著說了一回孫推官為人處世,又留程紀吃過飯,這才送了程紀去。

程紀走後,寶璐又將範哥叫了過來,好生交代與程紀出去交際要搶著花錢莫讓程紀虧著了,直至範哥反複點頭說懂了不會讓程相公吃虧的,這才放了心讓他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