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劍一驚隱約覺得有點不妥,卻一時說不出來什麼地方不對。
外面的流民相視一看嘀咕了幾聲,十分防備的緊盯著飛劍慢慢退走了。
待流民走淨,飛劍才上前拍門道:“在下飛劍,請開門。”
大門這才開了一條縫,露出小童的一顆頭來,忙道:“小爺,快進來。”
飛劍忙扯了綠蘿往門內去。
飛劍一進門便問小童,“你們這裡如何,可有流民來騷擾。”
小童道:“我們這邊偏僻情況好些,只是因為是藥館總免不了被想找藥的流民騷擾。”
“小爺從外頭進來,可有見城中官兵出來平息。”小童問。
飛劍搖搖頭,道:“流民湧進來之時,他們還在睡夢中,只怕反應過來也要好半天,更不用說平息了。況此次流民數量眾多,一時怕是難平息。”
小童聽了也嘆了一聲,忙要帶著他們去見金堂主,飛劍拉住他問:“我家姑娘現今如何?”
小童道:“金堂主怕姑娘操勞,特開了一副安神的湯讓姑娘睡前喝下,此刻只怕睡得安穩。”
飛劍舒了一口氣,這才與綠蘿去見金堂主。
金堂主此刻早已在廳中,廳上此刻也是燈火通明,他負著手焦慮的左右走動。
一抬頭見飛劍前來,金堂主忙問:“小爺,可是衙門有訊息?”
飛劍搖頭,“我只是來護姑娘,不知現今衙門有什麼動作。”
金堂主急的跺腳,唉聲道:“這可如何是好,我這裡又是明晃晃的藥材店招牌,只怕那些流民滿心想著要進來搶些東西去。”
飛劍亦覺此地不可久留,此刻安穩不一定待會也安穩,況此次大亂,衛所的人未必立刻就能反應過來,若是等流民盯上這裡,他們便是是甕中之鼈了。
飛劍立即道:“此刻危急時刻,金堂主當懂得取捨,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保命要緊。”
金堂主滿心焦慮,想著夔州這事若是處理不好,只怕汪知府的烏紗帽也難保,他這百草堂上面少了汪知府,自個兒又元氣大傷,若說東山再起談何容易。
金堂主正焦慮著,瞥見飛劍突然想到,謝大人這不是還有條生路嗎!立刻道:“小爺,您可千萬不能棄了我們呀!”
飛劍冷聲道:“你若在意這百草堂,此刻該組織人起來防備,但你這百草堂能不能保得住還得看衛所的人能不能及時平息下來這場□□,若是平息不下,你也只好保命要緊了。”
金堂主忙不疊的點頭,道:“小爺說的是,如今我與小爺是過命的交情,如何做全聽小爺的。”
飛劍沒有心情在這種時刻理會金堂主的拍馬與攀交,只道:“你組織起百草堂所有的人做防備守住各個出入口,另給我備一輛馬車,若是守不住我也只能保證我家姑娘的安全。”
金堂主忙不疊的點頭,連聲朝外喊道:“立刻給小爺準備,立刻給小爺準備。”又愈發高聲的對著外面,“快讓管家去組織人守著。”這才對著飛劍點頭哈腰:“小爺,我另叫人給姑娘備上吃得喝的在車上。”說罷又哀求道:“求您走的時候也拉小的一把,你看小的這兩天也盡心盡力的。”金堂主只差沒跪求飛劍了。
“你可以跟著我,但是跟的上跟不上只看各人命數了。”這是飛劍的極限。
金堂主忙不疊點頭:“小爺放心,小爺放心,我定不給小爺拖後腿。”
“另將姑娘這幾日的湯藥,翠芸治病的藥以及日常治傷寒的藥打包也帶上。”飛劍又吩咐。
金堂主忙不疊的應好。
飛劍交代完畢又讓金堂主先去準備著,這才放心與綠蘿去廂房。
寶璐的房間在翠芸的旁邊,綠蘿先去看了寶璐,見她睡的正香,不敢打擾,又出來去看翠芸。綠蘿試了試翠芸的額頭燒退了,再看她臉色也紅潤起來了,此刻睡的正香。綠蘿這才放下心來,不敢過多打擾,只悄悄關了門退出來,到外頭飛劍身邊。
“飛劍,此刻我們該怎麼辦?”
“最好希望衛所能及時平息的下去,否則等流民來攻這裡,只怕沒這麼好應對了。”
綠蘿也緊張,道:“可是我們這邊這麼偏遠,流民總不至於摸到這裡來。”
飛劍四處的觀望,只見百草堂中間有一個大樹高高挺立,十分突兀。
飛劍對綠蘿道:“照顧好姑娘,我往那上面去放哨,若是聽我三長一短哨聲便是有流民來這邊且情況緊急,你便立刻將姑娘叫起。”
綠蘿忙點頭:“你放心吧,我留在此注意著。”
飛劍知綠蘿穩妥,遂放心往百草堂中間去。
綠蘿站在房門前,候了一會,只見那個大樹樹葉微微的搖晃,天矇矇亮,雪青的天色下一個黑影竄了上去。
綠蘿抱臂摩挲著,嘴唇微微顫抖不知是緊張還是寒冷,竭力定了心神先往翠芸的房間去取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