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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嶠回京複命這一日都在宮中稟事,回來知道寶璐今日回去沈府,心中關心,衣服未換便先來寶璐的院子。謝嶠進來之時,綠蘿二人正在炕上做活計,見了他忙起來福身又欲去叫寶璐。謝嶠見東次間亮著燈,便擺擺手示意她們不必忙,自己掀了簾子進去。
翠芸見謝嶠進去,心中十分掙紮是否該進去,若是進去了她又十分怕謝嶠,不進去又恐對姑娘名聲不好,猶猶豫豫的問綠蘿意見。綠蘿也掙紮,終吐了一句,“姑娘從謝府出來,早已深深烙上謝大人的印記,此刻再維護名聲也於事無補了,再說我看姑娘對謝大人也並非全然無意,若真能成也是好事一件。”說罷,便拉著翠芸走開去了。
寶璐其實並未睡,只是乏勁的很,聽見動靜以為又是綠蘿她們熬了什麼補湯給她,閉著眼有氣無力道:“你們自己喝罷,我不想喝。”
身後的人無應答,只徐徐步到她身後。
寶璐虛虛的睜開了眼,一片高大的陰影投進她的床幔,床榻微陷,有人坐了下來。
“這般累,叫染碧給你燉只人參。”
是謝嶠!
“我今日乏累起不來招待大人,還望大人見諒。”寶璐依舊往裡側著身,不想起來客套,權當她任性罷。
“在沈府受氣了?”謝嶠慢斯條理問她。
“並未,只是跑動跑西累著了。”寶璐不打算跟謝嶠吐露實情。
“今日碰見沈禦使,聽說沈三老爺如今仍舊閑賦在家?”
寶璐眯了眼,只覺得心累的緊不願答。
謝嶠猜測許是她回了沈家,沈家敲骨吸髓,這才致她悶悶不樂。
謝嶠十分大方道:“若有什麼難事你與我說,我必竭力相助。”
寶璐聽出謝嶠的意思,心中亦感激,這些就是沈家所要的結果,他們厚顏無恥她不能。
寶璐撐起身子面對謝嶠坐起,攏了攏鬢邊的散發道:“寶璐自然不懷疑大人的仁厚,但大人如此相待,寶璐無以為報,到最後不過是以身相許,但寶璐心中實則不甘願,對大人亦未見十分真心,到那時對大人亦是辜負與不公平。寶璐敢問大人一句,大人可願?”寶璐不避諱自己的內心,原對謝嶠有那一分好感後因夔州之事心中感想許多但到底不到談婚論嫁的地步。
“不願。”謝嶠肯定道,“我很貪心,我不否認自己幫你是有私心,但我要你便是要你的全身心。”
寶璐眼底泛淚,鼻頭酸酸,為著謝嶠的尊重,又突然的想發笑,道:“那怎麼辦,沈家的如意算盤打錯了。”
“那隻好叫他們再等一等,待我娶到他們家姑娘才能名正言順的濫用私權。”
寶璐破涕為笑,道:“謝嶠你真可憐,處處有人算計你。”
謝嶠十分開懷,湊近寶璐,眼眸中帶著一絲狡黠的笑意,誘惑道:“其實我很好算計的,你要不要試試!”
寶璐理智尚清明,當機立斷搖搖頭,不帶一絲猶豫:“不能叫大人折了本。”
謝嶠愈發的歡快,挪進一寸,傾身靠近他道:“那你如何甘願將本金入了我這股。”
寶璐玩笑道:“我也貪心,喜歡獨佔,不喜歡與人合夥,損了自己的利益。”
謝嶠嘴角勾出笑意,道:“當真?”
寶璐今日自感十分悽涼,難得謝嶠還將她視若珍寶,當即感慨了一句:“大人若讓我入全股得這全部的利潤,我八抬大轎抬大人都願意。”這話中有一分原先的堅持也有幾分為難之意,謝嶠待她確實好,她亦不想他處處折本。
謝嶠眼中閃過狂喜,心馳神蕩按捺不住,接著傾身吻住了寶璐的唇,溫厚的手掌掌住寶璐的後腦勺便於自己盡情享受這溫柔。
寶璐瞠目結舌,未料到謝嶠有此舉,待她反應過來之後,謝嶠早已攻城略地闖入她的唇間,激的她心神一動。
下一瞬,謝嶠已松開了她,眸中帶著兩分炙熱,唇瓣染上幾分嫣紅,“這是定金。”
寶璐緋紅的臉暈迸出幾分慍意,瞠目瞪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