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珍與寶琪鬧了半晌才嘻嘻哈哈的坐下,寶琪嗔道:“都是當媽的人了,還這般愛鬧。”
寶珍笑的歡快:“你這人打小機靈啥事都說不過你,好不容易有一件事能取笑你一番我豈能放過。”
寶琪微紅了臉道:“越大越不正經了。”
寶琪這副模樣,莫說是寶璐便是翠芸和素菊在旁看了也是吃吃的笑。
寶璐道:“怪不得老人說嫁夫隨夫,從六姐姐看來果然不錯。”
寶琪嗔著一雙眼看著寶璐道:“你也笑話我。”
寶璐笑道:“可不敢,就是見你們如今琴瑟和鳴看著也高興。”
寶琪聽了笑道:“你可別擔心我了,就說你自己那會剛入謝府,三姐姐不知道擔了多少心,如今一轉身倒是受了誥封,想來也是謝大人愛妻心切的緣故。”
寶珍也附和著笑:“原我們那些心竟是白擔了,今日得好好罰罰這七丫頭,與謝大人早已情投意合也不與姐姐們通個氣,害我們白白費了思量。”
寶琪哈哈大笑道:“說的是,得罰她三杯酒。”
寶璐不禁紅了臉,嗔道:“哪有的事!”
寶珍笑吟吟的追問道:“沒有的事?如今謝府夫人是哪個?”
寶璐受不住,只得迂迴道:“我喝酒倒是無妨的,就是你們兩個,一個要照顧夫君一個要陪讀那可耽誤不得。”
二人紛紛道,寶璐當家主母都放下一府的事做樂,她們那些小事不足為掛,常府左右還有丫環,陳正立左右是他自己讀書並不礙事。
寶璐見二人興致高昂也不拂她們的意,便讓店家上些清酒上來。素菊和翠芸又是她們身邊伺候的就跟親人姐妹一樣便也拉了她們坐下來一塊吃酒。
各人酒過兩巡也有些醺然,夾雜著幾分酒意紛紛開始說起小時候的事。這小時候的事頭一個被拉出來取笑的便是寶琪,誰叫她那會最愛捧著鄭氏踩人。
寶琪也不反駁,跟著兩位姐妹作揖,道:“小時候不懂事傷了姐妹的心,真是我的不該,竟還是為了太太那樣的人,到最後一分好處還沒落著,著實是虧大發了。”
寶珍笑道:“那倒也沒虧,最後落了一個正立妹夫。”又對著寶璐笑道:“你是沒看到,兩個人那種濃情蜜意的,便是寫個字也要坐在一塊。”又取笑著寶琪道:“便是當年老太爺教我們學習也沒見她那般認真的,一邊寫還一邊問‘陳哥哥,我這麼寫可是對了?’說不出多少嬌媚哩!”
寶琪發窘,就要撲向寶珍,寶珍被她一把抱住忙呼救:“哎喲,也就在我面前逞逞能,果真是一物降一物。”
“哈哈哈!”寶璐三人亦是笑作一團不能自己。
寶琪愈發紅了臉,笑道:“你們便笑罷,反正我臉皮厚的很。”
寶璐笑道:“甚好,甚好,我們嘴上是笑,心裡卻是高興的。”
寶琪看著寶璐,眼神裡有歉意又有欲言又止,幾次瞥向她終於忍不住倒了一杯酒道:“這杯酒我給七妹妹道歉。”
寶璐見她正經,也無意令她十分愧疚,便笑道:“道歉道哪件,小時候你吃虧我的事多了去了。”
寶琪道:“那些事就不說了,反正日後與你們聚在一起總算不了被你們嘲笑的,這次便是道歉了你們也不會放過我,索性就厚一回臉皮。”
寶珍笑道:“倒是有些自知之明。”
寶琪微赧,繼續道:“那次都是我逃了,才致你被送出去,說來也是我的緣故。”
寶璐不想她說的卻是這件,這件她卻是從來沒放在心上的,笑道:“不是咱們做子女的說父母,但以太太和父親的作風不是這次也是下一次,我哪就有那般命好逃脫的過,不過是如今咱們都有好的結果,沈氏終究又是血緣不去想它罷了。”
寶珍聽了也點頭,“七妹妹這話說的在理,終究咱們都有好的結果,不去自尋煩惱罷了。”說罷,又道:“你也不必十分愧疚,若非你這一逃,她還落不著謝大人哩!”
寶璐發窘:“三姐姐,你如今可會取笑。”
寶琪也哈哈大笑:“說的也是,說來這也是因緣巧合,命中註定的。”
寶珍也哈哈大笑:“是因緣巧合。”
三個人此刻也敞開心扉,痛快喝起來,又是幾巡過後,各人腦袋都有些沉重。
寶璐托腮倚在桌子上,眼神已有些醉意,看著桌子上趴著的兩個人,又想起以前的四個人,感慨了一句:“不知五姐姐現今如何了。”
寶珍、寶琪二人俱已趴在桌子上,聽了寶璐這句撐了半顆腦袋起來也想,“對呀,好久都沒她的訊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