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子笑道:“無法也只能這樣了。”
車上司書聽了偷偷問司畫:“這項丁火家的著實奇怪,我早就見她藏在人群裡,往東莊的馬車明明還在前頭也不見她去追。”
司畫冷笑道:“聽說她前幾日被人賞耳光了,自己求的往東莊偏偏又要蹭西莊的車,可就這麼巧武陵閑居的那位也在西莊。”
“你說她們有事?”
司畫鼻息裡哼了一聲:“有沒有我倒不知道,最好是有,姑奶奶我也等得夠久了。”
司書會意,陰笑了一聲:“看來咱們要好好注意她們。”
寶璐她們一路浩浩蕩蕩往東莊過去。東莊上的佃戶因知是老太太過來了,這兩年風調雨順收成很好,兼而只需上繳少量的租金因此每家每戶皆是谷倉盈滿,對老太太亦是非常感激。
謝府馬車剛到,莊子外頭已圍聚了許多佃戶懷中抱著各類的瓜果蔬菜,一度馬車無法成行。
謝老太太見眾人熱情,不免掀出簾子去頻頻致謝,又牽了寶璐的手道:“這是嶠哥新娶的媳婦,也同你們見面見面。”
外頭佃戶皆歡呼“新夫人”又極熱情的將手中的瓜果往車前堆上,也不管放得下放不下。
寶璐受到這般熱情,心中著實為自己之前猥瑣的想法感到慚愧,原本她欲開源節流還想過是否要提高租金與平常價一樣,如今見了這情形好生慚愧,覺得自己實在是市儈實在是利慾薰心。
一行人進了莊子安頓下,坐了一早上的馬車也都累了,吃過飯便先做歇息。
歇息後,謝老太太帶寶璐巡田。
往年春分時節,謝老太太慣是要做些習俗之事,只是今年耽擱了便也不再麻煩了,不過是領著她認認五穀誡勉誡勉戒驕戒奢。
及至晚飯,謝嶠才風塵僕僕趕來。此時寶璐正跟著老太太與孫嬤嬤在田埂上認莊稼。寶璐見了謝嶠過來,招招手讓他前來,道:“大人可知這是什麼?”
謝嶠嗤笑了一聲,“我小時是在田中大的,如何不知這些?”
老太太見謝嶠來了也高興,領著二人悠悠往前繼續看順便說些家訓戒勉戒勉。
寶璐跟在後頭見謝嶠負著手十分悠閑的散著步,也不知道有沒有將老太太的話聽進去,便放慢腳步走在他身側,低聲笑道:“老太太這般苦心,我見著大人倒是辜負了。”
謝嶠側臉看了她,露出愉悅的笑意,道:“夫人從何得知我未將這話聽進去。”
寶璐抿著嘴笑,語氣輕快道:“我初來謝府便覺得謝府果然是高官之府,裝修擺飾無不奢華高調。”
謝嶠笑道:“先皇甚憐我,先是賜了宅子,後來蕭小姐過世後他心中憐愛又賜了許多東西,魏國公悔婚之後又賜了許多,我每不成一件婚事,先皇便憐我一回,這麼些年就成這副模樣。”
寶璐心裡五味雜陳啊!五味雜陳啊!她突然進入這裡極沒安全感所以才日夜想著賺錢,想著別的東西若沒了至少還有錢財傍身,所以見了金光閃閃的物件自然是喜歡的,所以金光閃閃的謝府她也喜歡並不覺得俗氣。謝嶠自然也是明白她這一分心思的,所以當初才毫不避諱的拿這些金光閃閃的之物去引誘她。但是如今這些金光閃閃的都是因這事得來的,她的心中...她的心中...
寶璐忍不住出手去掐住謝嶠的腰:“說,你總共說過幾門親?”
謝嶠閃躲又怕帶的寶璐掉下田埂只得不敢十分大幅度的躲一邊還要護著她不掉下去。
謝老太太在前面說了一段不見有人應和,回頭一看小夫妻倆在後頭膩歪,不由的笑起來,跟孫嬤嬤道:“走走走,咱們往前面去看野花。”
謝嶠好笑的問寶璐:“以前不問,如今都嫁了我了逃不掉了才問這些,也不覺得遲!”
寶璐臉紅總不能將她方才的心緒都和盤托出,只厚著臉皮道:“人都是得寸進尺的,原進謝府你滿府的姬妾我也不曾有過嫉妒的心思,如今你既許我一雙人的承諾,少不得連以前的都計較起來。”
謝嶠佯裝大呼“虧了,虧了”引得寶璐又去鬧他,他趁機將她抱滿懷,朗朗乾坤不能做什麼抱兩下佔點便宜也好。寶璐被他逗了兩三次後也會過意來,微紅著臉瞪了他一眼後便不理會他,甩帕往前走了。
謝嶠倒是無賴,追上去還問:“怎麼就走了,醋勁消了不追問了。”
寶璐愈發臉紅起來,瞪了他一眼:“不害臊。”說罷提裙便走,任由謝嶠在後頭如何撩撥也不理會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