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嶠揮揮手:“出去出去,讓我自個兒靜會兒。”
王全立刻立正應聲,“爺您歇著,有事再喚小的。”
王全正欲逃,外頭傳來一道聲音:“爺,飯菜來了。”
謝嶠的眉頭更緊了,這日子為了跟寶璐賭氣,連飯都不去永安堂吃了,老太太和寶璐竟連一聲問候都沒有!
卷簾一聲通報後,戰戰兢兢的提著食盒進門,她是得了訊息王全在裡頭這才抓緊時間送過來,否則她可不敢一個人過來,這幾日誰人沒給爺罵過。
卷簾見王全在裡頭,兩三步進去,將食盒放在書案旁邊,便立刻道:“有王全伺候著,卷簾就不打擾爺了。”便欲退出來。
王全哀嚎,這卷簾一下就把伺候爺吃飯的事推到了他的身上,但是看著爺滿臉陰鬱真的好可怕啊!
“等等。”
卷簾渾身一凜,偷偷覷了這位爺一眼,她今日只在他跟前出現了這麼一下,萬沒有別的事做錯罷!
“將夫人往瑞祥閣那日之事原原本本說與我聽,一點都不許遺漏。”
王全與卷簾皆是一怔,一時未反應過來。
謝嶠皺眉,他這幾日思前想後再沒別的事,自打那日出門回來後便對他這般冷淡,定是那日發生了什麼事是他不知道的。
王全見卷簾呆愣,忙踢了她腳尖一下。卷簾回神,忙將那日從寶璐起床梳妝開始事無巨細的說給謝嶠聽,最後道:“夫人與那兩夫妻往旁邊酒樓吃飯,讓我先回來同老太太說一聲,我回來後傳了話放了東西便準備去接夫人,夫人倒是回了來,吩咐我去送東西,然後...然後...”卷簾嚥著口水偷覷這位爺的神色,“然後...便是爺這事了。”她怎麼看著爺的神色倒是越聽越輕鬆了,阿彌陀佛,爺別再發脾氣了罷,她們這些小的實在是怕了。
“你說是杭州來的兩夫婦?”
“是的,是的,聽夫人喚她們杏娘、範哥。”卷簾忙應聲道。
謝嶠一挑眉,原來是因著此事,若是因此事的話,倒不算冤枉他,雖說這幾日一個人睡內書房悽涼的很,但此刻心情卻分外的愉快。
王全、卷簾二人眼見著這位爺面上的陰鬱一消而散,心中大石落了下,今日不會挨罵了。
二人走後,謝嶠心情頗是愉快的在畫捲上揮了幾筆青墨,一副《秋霜圖》躍然紙上。
是夜,寶璐安穩的睡著覺,恍然間一隻手摸上了她露在軟衾外的臂膀,隨即這隻手的主人得寸進尺的壓上來。寶璐迷迷糊糊的抵著他的胸膛,哼聲道:“大人反省好了?”
謝嶠三兩下蹭進軟衾,笑嘻嘻的在寶璐耳邊呵氣:“反省好了,夫人也罰過為夫了,心中氣消了嗎?”
寶璐哼哼冷笑兩聲:“謝大人這般好手段,我這個小女子豈敢生氣,怕不是叫大人賣不夠。”
謝嶠將頭倚到寶璐腦袋邊去,軟聲軟氣道:“夫人何來此說,京城人士都知道本官懼內,你莫要生氣,我就阿彌陀佛了。”
寶璐消受不住“撲哧”一聲笑出來,謝嶠說起這項她倒是無話可說,雖說他是為了防範別人再送奸細進來但何嘗不是愛惜她之緣故,雖說在夔州時他是將她推入困境之中又拿著銀子騙她回來,但其中又有別的許多原因令她不得不回來,而自打她回來後謝嶠待她不可謂不疼愛不可謂不愛惜,原先在氣頭上不曾思量這些,如今思及這些倒有一分愧疚,只是嘴上仍道:“你慣是愛騙我的。”
謝嶠聽著寶璐語氣軟下來,知道她原諒自己,繼續討著好道:“誰讓我在意你在意的緊,少不得使些手段,一面叫你身無分文一面又拿銀子誘你,這就叫拋金引玉嘍。”
寶璐忍俊,“是拋金引玉嗎!”
謝嶠摟住她,溫聲道:“是拋金引玉!”
作者有話要說:
至此,《拋金引玉》全文已全部結束!
感謝小仙女們一路來的支援,
雖然有些遲了仍是祝大家七夕快樂!
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