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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相關 (2)

馬文才倏地站起身,語氣十分不屑,“先生果然才思敏捷,口舌鋒利,不過學生曾聞女子,必須堅守三從四德,先生以為如何?”

卿嫿在馬文才站起時並沒有阻止,她想看看這題,先生該如何解答。

“本席向來從天理、從地道、從人情,此乃所謂三從,執禮、守義、奉廉、知恥,此乃四德規範。這三從四德你沒有聽說過?”謝道韞說完得意地看向馬文才,反問的語氣中含著譏諷。

馬文才冷笑著搖了搖頭,不經意地看了一眼依舊‘垂頭喪氣’的卿嫿,開口嘲諷道,“先生明知三從是指:在家從父、出嫁從夫、夫死從子;而四德則是指:婦德、婦言、婦功、婦容。那麼請問先生,您又遵守了哪一條呢?”

馬文才句句實話逼得謝道韞無話可說,啞口無言。

卿嫿之前一直沉浸在哥哥會被搶走這件事上,再次回神時,事情好像發展的更為嚴重了。

這事情自然不能做的太過,萬一日後二哥要是知道了,卿嫿可就得吃不了兜著走了。剛想解圍,卻不想梁山伯先發表了自己的見解。

“馬公子此言差矣,天綱地道,人存其間,修心行德,終止一法。德、言、功、容這四德,就算是男子也應該遵行,若是強行區分男女,那便落了下成了。至於三從,謝先生自幼父母雙亡,這個是眾所皆知的,如今先生依然待字閨中,自然無夫可從,說到夫死從子,原本就荒謬,假若馬公子你是一位女子,夫死而子尚處襁褓之中,你當如何聽從呢?”

“說得好!”

“太好了!”

謝道韞見有人解圍,說得還十分有道理,故而滿意地笑了笑。

“山伯,你說得太好了!”祝英臺笑著對梁山伯說,梁山伯回以一笑。

“本少爺豈能同爾等女子及小人同室,聽著,是男人的話就跟著我走!”馬文才倏而站起,目光陰鷙。卿嫿看了他一眼,看來是生氣了。“卿嫿,和我走!”說著將卿嫿拉起來就要走。卿嫿搖了搖頭,將嘴附在他耳邊,輕聲言道“你先去,我隨後就到!”

馬文才看了她一眼,沒說什麼便走了,其他學子也都跟了出去。學堂裡就只剩下卿嫿、荀巨伯以及梁祝四人了。

卿嫿向謝道韞告罪,“先生,適才是文才兄魯莽了,還請先生大人有大量,原諒於他。”

謝道韞笑道“不是你的過錯,不必你講與我聽。”

卿嫿眸光一暗,“先生學問之高,才思敏捷,學生佩服!但是在育人方面,先生還需向陳夫子多多學習才是!”

祝英臺心直口快,嘲諷道“學習他的嫌貧愛富嗎?還是看家世安排品狀排名?!”

卿嫿不與她爭辯,而是對著謝道韞說“學子們各有千秋,品性亦是不同,自是不能要求每個人都適應先生的教法。聖人自己也曾說過‘因材施教’,想必先生能明白我的意思。”

“那麼還請先生稍後,學生這就去將他們找回來!”

“去吧!”

卿嫿最後是在蹴鞠場上找到的馬文才。“大哥,該回去了。”

烈日炎炎之下,馬文才一個帥氣的轉身將球踢了進去。他顯然聽見了卿嫿在叫他,卻沒有理會她,依舊用蹴鞠發洩著怒火。

卿嫿見不得他這樣,趕忙上前拉著他到一邊,看他額上有汗就從衣袖中取出一方手帕,見他不接便親手為他擦汗。馬文才倒是也沒有反抗,而是冷笑道“你不是要討好那謝道韞嗎?又來管我做什麼!”

卿嫿扶額,這又是哪兒跟哪兒啊!“大哥,我沒有!只是你這般已經夠了,畢竟謝先生是山長請來的教席,她若不高興了,會影響你的品狀排名的。難不成大哥樂意其他人的排名在你之上嗎?再者鬧大了,山長那邊也不好交代呀!”

馬文才的臉色好看了不少“你在擔心我,是嗎?”卿嫿點頭,不明白他為何有此一問,以他們的關系,她擔心他不是正常的嗎?!

“文才兄!文才兄!”剛剛跟著一起逃課的學子們全都跑了過來,還攙扶著半死不活的王藍田。

馬文才看了眼王藍田,問:“他這是怎麼了?”

方家淵十分著急地說:“王藍田吃壞肚子了,我們送他去醫舍,但是醫舍卻關門了。門口還貼著一張告示‘不給狗和瞧不起女人的人看病’,王藍田這樣子可怎麼辦?”

“我剛剛去洗衣房拿衣服的時候,那些浣衣大娘們全都不在,還有那食堂的蘇大娘,她也不做飯了,據說是祝英臺和梁山伯讓她們去學堂上課了!”另一個學子氣急敗壞地說。

祝英臺是嗎?!卿嫿的眸光一暗,面上倒是更為溫柔,“我也學過醫術,先給王藍田看看吧!”給他搭過脈後,幸好只是簡單的腸胃不適,就從隨身攜帶的藥瓶中取出一丸藥給他,“服下它,可緩解痛楚,稍後讓你的書童去我那兒取藥。”又讓兩位學生先送他回宿舍去。

王藍田道了謝,這才離開。

“哼!學堂豈是她們一群賤民能進去的!我們去看看!”馬文才帶著諸位學子回到了學堂。

“爺娘聞女來,出郭相扶將。阿姊聞妹來,當戶理紅妝。小弟聞姊來,磨刀霍霍向豬羊。”

“爺娘聞女來,出郭相扶將。阿姊聞妹來,當戶理紅妝。小弟聞姊來,磨刀霍霍向豬羊。”

學堂上謝道韞正帶著眾人讀《木蘭詩》,卻看見學子們全都跟馬文才回來了,有些驚訝,她以為今日他們是不會回來了。

在座諸位見謝道韞停了下來,便紛紛轉頭,就看見馬文才帶著諸位學子們站在門口處,正負手望著謝道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