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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初禾知道他在看自己，那視線太強烈了。

“我睡一會兒，半個小時後，你叫我。”季當旿偏回了頭，閉上了眼睛。

這人……

那一次跑到自己家裡，也是說睡覺。

現在跑到學校來，還是睡覺。

他家裡的床，不夠好麼？

本想拒絕，但看到他眼底有一片倦意，蒼白的臉色，居然不忍心。

算了。

就當他不存在好了。

程初禾低頭，繼續在紙上畫著。

因為得罪了唐棠，相當於得罪了唐氏。

若是唐棠有意針對自己，怕是在服裝設計的這個圈子裡，沒有誰會接納她了。

所以，唯有自己立下一片天地。

這是她給自己的目標。

在這裡一畫，便忘記了時間。

季當旿緩緩睜開眼睛，斜眼就看到了還埋頭仔細修改圖紙的女人。

夕陽照在她的身上，她低頭的樣子，安靜美好，不忍打擾。

程初禾再一次感覺到熟悉紮眼的視線，收了筆，側過臉就看到那雙綻放著光芒的桃花眼。

“醒了？”程初禾收好了紙筆，站起來，“時間不早了，我也該回去了。”

剛站起來，手就被他抓住。

程初禾皺眉，“你幹嘛？”

“拉我一下。”季當旿語氣溫柔。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她竟然聽到了這話語裡帶著一絲撒嬌。

一股惡寒上身。

季家二少爺對一個女人撒嬌，這說出去，誰信啊。

“你自己不會起來嗎？”程初禾甩手。

“全身有點軟。”

回頭看他那副虛弱不堪的樣子，程初禾皺了皺眉，朝他身手。

季當旿沖她一笑，把手放在她的手心裡，輕輕一握。

雙手相握，一股異樣在彼此心頭縈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