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僧人冷哼一聲再不多言,拂袖收了缽盂、樹枝,托起瓷瓶,放出金光捲了黑瘦僧人,齊化作一道金虹,消散在原地。
走了禿子,張真人搖了搖頭道:“雖說結果不算太壞...可老道心裡總不是滋味。這一局,沒贏。”
說完,他拱了拱手:“呂道友想必很快要歸天界,貧道也要回去準備登仙籍了,鮑道友,同路?”
鮑真人嘆道:“張道友先走,稍後我去龍虎山與道友論道。”
張真人點點頭,縱身化作一道雷光遠去。
此地便只剩三人,一個是偉大目光出現一瞬便已沒了神思、沉沉睡去的司馬睿,此時還未甦醒。
便回道人、鮑真人兩個。
鮑真人道:“常小朋友還活著罷?可惜了他一身修為,怎就如此烈性。”
回道人道:“是他的命數。道友勿須擔心,他好著呢。”
鮑真人道:“他根基全毀,怎不教人擔心。”
回道人道:“鳳凰浴火而得重生,那小子未嘗不是破而後立。別忘了一姑娘是他妻,等著他團聚,他怎能出事?”
鮑真人一想,啞然失笑:“也是,也是。”
又道:“咱們這位小朋友秉性實在躁烈...倒是你回道人,心中應是有數,怎不提醒他一提醒?”
回道人聞言苦笑:“我心中有數又如何?提醒如何?不提醒又如何?諸般準備,我還是失了火龍道友的性命,還是讓常昆這小子原地爆炸。我何嘗不想掙一掙?爭不過啊。很多事上頭是早定了的。除非我能拿下觀世音,可我拿不住他。”
鮑真人也是苦笑:“還是常小朋友說的好啊,拳頭大的為尊。敵不過別人,有什麼話說呢?”
回道人搖搖頭:“這才剛剛開始吶。”
便拱拱手:“我要回去了。這鳥不拉屎的旮旯,壓的我好生不爽。滔天的法力、無量的神通,只得施展億萬之一,忒不爽利。走了。”
一縱身,劍光消散。
鮑真人見回道人也走了,不禁輕喟然一嘆,丟下個目光瞅了眼司馬睿。隨即他法力湧動,將這片宮廷恢復原狀,轉身也飄然而去。
建康城中,還殺聲震天。
...
常昆只覺自己是個裂痕遍佈的陶罐,隨時都會碎裂。此時周圍流光異彩,順逆無序,不知身在何方,他沒有半點氣力,只隨波逐流。
此時他內心慼慼。自以大丈夫居之,到頭來卻什麼都沒做到。把一個小七,讓人那般逼迫。他如何不羞慚愧疚?
實無顏去見小一、亦無顏面對回道人。說好的,保護小七保護小七,就是這麼保護的嗎?
他常昆的面子裡子,原則尊嚴,都丟盡了。
這也是他為何如此決絕的緣故。
頗有些心灰意冷。
盼只盼小一她們能好好的——應該是沒有問題的罷?小一姐妹幾個,應該是大有來歷的,他這麼想著。
流光亂竄的無比寂靜裡,忽然一身脆響。
常昆勉強扭了扭頭,是腰間的葫蘆破碎了。頓時一些東西飛出來,四散而走。
有小一給他縫製的平常衣裝,有水和食物,黃金、書籍,還有一方大印、一粒丹丸、一顆木珠和一坨生命精華。
他心思本來頹敗,但看到這些東西,忽然想起了什麼。忙不迭掙扎著去抓。
卻最只抓住大印、生命精華和幾塊黃金。
常昆眼看著那顆丹藥消失在流光裡,本來心急——那是他與回道人打賭輸了的另一個承諾。
“時機一到,你自然知道怎麼丟丹丸...”
丟!
常昆念頭一轉,有一種恍悟,或許,就是現在。
已經沒時間多想,下一刻,他殘破身體在這次掙扎過後徹底破碎,眼前一黑,神思全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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