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無救、謝必安兩個上午巡完城,中午在李老頭的串子攤兒吃飯。
兩個獨坐屋裡一桌,一邊吃一邊低聲說話。
範無救道:“眼看已是第三日,常兄弟尚未歸,莫不是出了什麼岔子罷?若因我二人之事害了常兄弟,我心難安。”
謝必安神色沉沉,聞言點頭:“七哥說的不錯。不能因為我們的事害了常兄弟。常兄弟去前不是說今夜子時便是你我歸位之期限麼?若常兄弟子時前未歸,你我兄弟便自我了斷。”
範無救笑道:“老八說的對。咱兄弟自己了斷了,下地府不誤時辰,不教常兄弟擔責。”
兩個這裡打定主意,便不再說這事。
卻說起今日義診的風頭。
範無救道:“大丫心地純良,一如既往不曾改變。有其夫必有其妻,常兄弟兩口子結合是相得益彰啊。”
謝必安笑道:“我那時初見常兄弟時,還以為他是個壞心眼。卻也是眼瞎。咱們這位常兄弟,實則是個心熱的。大丫跟了他,也是福氣啊。”
“就是這回怕要把家底兒掏空了不可。雖說縣裡出了一筆銀子,可滿城上下數萬百姓,看病的沒有五千也有三千。一人一包藥,花費甚大。可憐我弟兄二人是個藏不住錢的,否則怎麼也要擔待一二。”
他兩個一如既往。有了錢就收養孤兒。幾個兜子一樣重,攢不下錢來。
“總得出幾分力氣。”範無救道:“吃完了這兒,咱們去東雲寺,好歹幫忙維持維持秩序。”
謝必安笑道:“七哥說的是。”
這裡他兩個與巡城的小隊正要吃完飯去東雲寺維持秩序。還沒放下筷子,有兵卒急匆匆的找來了。
“七哥八哥,大事不好!”
兵卒大口喘氣,上氣不接下氣。
範無救忙給他倒了碗水:“莫急,先喝口水。”
兵卒咕嘟嘟把水灌下去,道:“弟兄們在縣界外發現了大隊人馬的蹤跡。隊頭兒猜測可能是魏博節度使的先鋒兵馬,教我與三子立刻回來報訊。我知七哥八哥此時必在李老頭這裡,便直接過來。三子去了縣衙。”
範無救謝必安一聽,神色驟然大變。
魏博節度使的兵馬?!要遭!
範無救是個有決斷的,當即道:“老八,縣君、縣丞此時必不在縣衙,在東雲寺。你速去東雲寺告知狀況。”
又與傳信的兵卒道:“我帶上其餘兄弟,與大牛即刻去縣界河橋。無論如何,若是魏博節度使的兵馬,我必抵擋一二。不能教他輕易進來,壞了高縣安寧。”
謝必安起身便走:“七哥先去,待我通知了縣君,立馬去追你。”
...
“金師傅真神醫也!”
縣君由衷讚歎。
金師傅,便是老和尚。自稱金喬覺是也。他這裡坐診,無論什麼病人,一上來,看一眼,扎幾針,小病即愈,大病即止,非常神異。
與周圍其他的大夫形成鮮明對比。
也難怪縣君讚歎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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