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辦事倒沒花幾個時間。只是回來路上,有一段我不記得發生了什麼。好像去了個地方,逗留了一段,由是耽擱了。本說三天內歸返,沒想到一去八天。”
說起這個,常昆至今還很迷惑。
他都要成仙了,本質修為將奔七階而去,眼看突破在即,可那段朦朦朧朧的記憶,還是那模樣,抓不著。
“我風風火火趕回來,什麼都晚了。得虧你大姐沒事,否則我不得發狂?”
大丫頭輕笑。
道:“他那會兒把滿城的魏博亂兵一拳打死,其實已經不必了。劉昌裔已擊潰魏博兵,正在清剿。”
“我哪能放過他們?”常昆道:“你是我妻,我在那雲頭,看你被追殺,你說我打不打死他們?”
二丫道:“姐夫最在乎的就是大姐。”
大丫頭笑的甜美,道:“就是誤了範七哥跟謝八哥,本該以生人承神位的。”
二丫頭道:“範七哥和謝八哥的事,我不大清楚。那時候大姐和姐夫也沒跟我們提過。後來在白水谷,範七哥謝八哥來找姐夫喝酒,我才知道是怎麼回事。”
見兒女們個個好奇,二丫頭道:“說起範七哥謝八哥,這兩位可是英雄人物啊。他們兩位自小也是吃盡苦頭,淪落到乞討當中,卻不自怨自艾,反倒行俠仗義,救了好多人。當初東雲寺那些兄弟姐妹,可都是七哥八哥養大的呀!”
常昆道:“七哥八哥的確英雄人物,這人品,沒得說。所以才有那機緣,得神位。”
就看著柳周九幾個人笑道:“你們必是知道這兩位的,能令小兒止啼。”
柳周九早就好奇的不行,問:“姨父,這兩位到底是什麼人物啊?”
常昆笑道:“黑白無常知道吧?”
哦,知道了!
這兩位,誰人不知啊?那是催命的鬼啊!
常昆笑道:“七哥八哥英雄人物,上天註定要作那賞善罰惡的陰神。本當一個被淹死,一個吊死,而下地府歸位。卻給我先攪和了。我得知此事,便去那泰山神府,想給他們求個以生人之身承陰神之位的法子,沒想到耽擱了,又回了原路啊。”
大丫頭嘆道:“大抵便是造化罷。那金喬覺和尚拿了藥湯,喝了之後,守橋的將士皆昏睡不醒。七哥強撐著在橋上與敵人作戰,橋塌了,他跌落水中。八哥去劉昌裔送信,卻被迷在一片樹林中,自知送信不成,心中愧疚,就在那林中上吊而死。”
“人皆畏黑白無常,說是催命鬼。可誰又知道,範七哥謝八哥,那是真正的英雄人物啊!”
二丫眼睛有些溼潤:“我至今還記得,七哥八哥帶我去東雲寺玩,他們人太好了!”
常昆笑道:“你隨柳子厚一去幾十年,也許久未見這兩位了。要不要請他們來喝一杯酒?”
二丫頭忙道好:“那可真是再好不過了。”
常昆看了看天色,道:“稍後入夜,我請他們來。”
常昆這裡對柳周九幾個人說道:“說來什麼神仙事,我大抵也是個凡人之心的真修而已。只是煩了人間的雞毛蒜皮,十分不爽利。高縣之後,我便帶著你們孃親、大姨、小姨一幫子數百人,南下去了永州。”
“在那永州的雲霧山,尋了個白水谷,一住就是幾十年。到現在才算正式出來一回。你們孃親,我這二姨妹,童年到青年,十年皆在白水谷裡。跟你們小姨一樣,都是皮猴子,整天上躥下跳,煩得很。”
二丫抿嘴笑道:“姐夫和大姐要給我和小丫找婆家呢。說找不到婆家就別回去。”
“所以你就不回?”大丫頭埋怨道:“你也是個沒良心的!”
二丫頭道:“那不是事出有因麼。大姐最疼我了,不會怪我的嘛。”
大丫頭擰她。
這些事,在兒女們耳中,彷彿天書,十分神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