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昆心中生疑。
那觀世音是有心還是無意?是刻意把他引到彼處,還是無意撞上了?早前猜測佛門與邪祟有所關聯,可那邪神祖宗出手時,觀世音為何走的那麼急?不該是聯起手來,弄死他常昆麼?
竟是越多的疑惑充斥心間,亂成一團麻。
又想到這回,與那邪神祖宗交手這麼一瞬間,卻是毀滅了不知多少自然宇宙,傷了不知多少生靈的性命,常昆作為天庭天神,已是犯了天規!
但他不能扭轉時間,把那些宇宙從過去拉回來。這又是犯天規的舉動。
心裡想著,常昆忽然心生一念——不妨就此辭了這勞什子泰山府君神位?
這個念頭越來越清晰,常昆覺著,既已犯了天規,便趁機辭了這神位罷。把這些年的功勞與之相抵,算個兩清不知行不行。
不過要辭掉泰山府君之位,還得等天帝歸位之後才行。泰山神府權高位重,無論履任卸任,都要天帝敕令。
而今天帝還在洗塵呢。
“正好。”常昆琢磨著:“等過個幾年,娶了小一小七,天帝兩口子登天歸位之後,便上表辭職。”
又暗忖:“不過在此之前,還有一樁事須得做個了結。那韋元帥吃裡扒外,不能放過了他!”
但這事不急。韋元帥作妖,也只敢暗地裡作些小動作,大動作是不敢做的。只要在卸任之前辦了他即可。
還有左金童那小子,須得好生教訓。
想著,常昆打出一道神光,沒入虛空不見。
卻是傳訊泰山神府,教嶽元帥帶左金童來這裡見他。
知道常昆回來,在張家做客的幾個婆娘連忙回家。
常昆先是拉過來三娘,仔細打量。三娘在這人間界爆發力量,遭了天罰。此時她眉心之中,一縷劫炁縈繞,這事,還沒完。
尤以天罰的力量根植於她筋骨之中,如附骨之疽,時刻困擾著她,消磨著她的生機。
非得要這一縷天罰之力消磨掉足夠的生機,完了這懲罰,才會了結。
常昆暗歎一聲,悄然運轉權柄,將三娘眉心的劫炁——她所犯之天規轉移到了自己身上。
常昆現在是蝨子多了不癢。
比起他與那邪神祖宗交手毀滅許多宇宙所犯的天規,三娘這點不值一提。
劫炁一去,三娘骨子裡根植的天罰之力隨之消散一空。
她只覺渾身一鬆,滿心舒泰。
“以後不要在法則跌落的凡間爆發力量。”常昆道:“這天罰之力,輕易吃不得。”
三娘點點頭:“我也不願呢。可沒辦法啊。”
便疑道:“為何那邪神可以動用超出限制的力量,而我卻要遭天罰?”
常昆沉吟。
這個問題,他也疑惑已久。
邪神能在法則跌落之世使用超出限制的力量,那日光菩薩也能。為何他們沒有遭到天罰?
這一點,常昆不懂。
裡面必定有深層次的原因。但誰來告訴他?
常昆畢竟修行時間太短,基本的東西都知道,但隱藏的深的東西,卻不盡知。
“當有另外的原因。”常昆道:“我暫時也無法解答。”
又道:“左右不犯天規便是。沒事心心念念想著怎麼犯天規算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