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昆與玄帝目光交織,這一刻,真靈世界永珍森羅。天空幻滅,日月隱現;整個世界時而被扯成一張紙,時而膨脹如大球。
扁平之時如一幅畫,膨脹之時如一鍋粥。
大地時而變成一片空白,時而又幻出原本模樣。
時光在這裡混亂,真幻在這裡碰撞,奇光異彩、光怪陸離。
由極遠到極近,由極大到極小,整個真靈世界永珍變幻,最終開始坍縮。
冥冥中,好似一聲咔嚓,與什麼斷開了去,這真靈世界,便坍縮到只剩下白水谷這丁點大。
玄帝面色森寒:“好手段!”
常昆面無表情:“你想尋著地方,來一手釜底抽薪...呵,倒是個不錯的法子。可你須得問過我——常大爺不同意,你待如何?”
常昆揹負雙手,身如泰山:“若教你辦成了,我常昆這輩子,豈不是白來了一遭?”
無論常昆同意不同意,他來到這世上走的這一遭,意義,不就在於跟祂作對麼?若不須與祂作對,常昆便不會出現,天帝、伏羲他們便不必絞盡腦汁,把常昆化生出來。
如果這一切都要歸於亙古,常昆也會歸於亙古。作為祂真靈性光化生的一面,在迴歸亙古的時候,常昆又豈能倖免?
所以無論是為著什麼,常昆存在的意義,都是阻止祂。
作的那麼多,就是要常昆堅定立場。無論是以情義牽絆,還是以因果網羅,任何算計,皆是為此。
顯然,是成功的。
祂的意志,常昆並未貫徹。常昆貫徹的,是自己的意志。
他只是想這樣——就像這裡,白水谷,這地方,這種生活。而生活,建立在一切都存在的基礎上。
如果一切都不存在了,自然是休提。
就在一個眼神交織的一瞬間,常昆與玄帝完成了一次交手。
常昆將自己的氣機與真靈世界融為一體,阻絕了與祂相關的一切事物的尋根究底。這也是玄帝為什麼要出現的原因。
如果不打破常昆的氣機阻隔,玄帝也無法尋著真靈世界的根由,找到盤古宇宙。
如若不然,玄帝這會兒早跑到盤古宇宙,跟伏羲女媧他們打起來了。
眼下,在這交手的一瞬間,常昆勝了。他斷絕了真靈世界與盤古宇宙的一切關聯,因果的,命運的,一切的。
玄帝再也無法透過真靈世界,尋找到盤古宇宙。
“我除了丁點念想,幾乎一無所有。而你,還要我把那丁點念想都給熄滅了,玄帝,你便是我的仇人啊!”
言說間,也不見動作,最後的真靈世界裂開了。
萬般顛倒,常昆卻是站在真靈世界白水谷坍塌之後,僅剩下的一座院落前。只剩下這院落了——就在常昆的背後,那院門內,幾個女人探出頭,看著這一切。
玄帝與常昆倒了個方向。
而常昆此時,手中正提溜著三個災獸。便是個q版,被常昆提雞崽子似的拿捏著。
啪唧,三頭災獸在常昆手中被捏成了虛無。
玄帝面色鐵青。
常昆舉步向玄帝走去,步履不緊不慢。
背後,孤零零的院落在真幻之間,消失於無形。常昆卻能感受到那幾雙眼睛——雖然是假的。
輕輕吐出口氣,常昆面孔一下子變得猙獰無比:“今日便要打死你!”
一拳轟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