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子辰聲音很輕，彷彿害怕被蘇河聽到一樣。

蘇河止不住身體抖了抖，想將於子辰推開，對方就直接往後拉開了距離。

他轉身想回到浴缸，卻被對方又抱了起來，溫柔的將他放入浴缸。

所以說……為什麼於子辰要這麼溫柔！

是不是每一個被他吸食晶氣的人，對方都會這樣照顧那個人？

於子辰每天晚上離開家那幾個小時，就是去照顧那些被他吸食晶氣弄得全身綿軟無力的物件？

好惡心。

好惡心！

蘇河目光別開，不與於子辰的視線對上。

他又想吐。

可這次要是吐了，於子辰肯定會真的吃了他。

明明是他說讓於子辰殺了他，可一想到即將要面對的死亡，他又是真的在恐懼。

他真的，不想死。

他一定還有什麼必須要做的事情還沒完成，如果就這樣死了，他會生生世世都活在後悔當中。

可他要做什麼？

蘇河在這一瞬間，彷彿忘記了心底那股子噁心感，抬眼看向於子辰。

不管怎麼看，於子辰都不是個人類。

可在清楚對方是魔鬼後，他的反應，似乎比起常人，要平淡很多。

他反應激烈的地方，竟然是因為對方吸食過無數……別人。

“你……請你出去，我不想被人看著洗澡。”蘇河猶豫了幾秒鐘，還是提出了這種要求。

他竟然和魔鬼講條件。

他腦子裡在想什麼？

他不想被人看著，於子辰就會乖乖離開？對方是魔鬼，是個只將他當成食物的非人類。

他為什麼認為對方會遷就他？

蘇河收回目光，眸中的自嘲與寂寞顯而易見。

於子辰以為蘇河是厭惡和他待在同一個空間，心裡一股火又冒了出來。

真想將蘇河揪出來，三兩下扯掉對方身上的衣服，在對方身上，身體裡，都烙上自己的印記。